的时间都奈何不了它。”
“你记忆里的夏油杰根本不需要去抓捕什么诅咒女王——你本身就是世间最强大的诅咒,只要你想,只要你愿意吞噬这份力量,我可以将你单独剥离出来重获自由,我可以终止你无穷无尽的循环——”
筹谋千年的诅咒师对轮回千万次的拯救者伸出手。
“我可以给你姓名,给你存在的意义,为你去除这操纵你意识的诅咒。”
“只有我能给予你安眠。”
3.
“你术式【千缘】所凝聚的红线,是有上限的。”
“而在屠村杀死一百一十二名村民后,它的数量也随之增加了一百一十二,你之前有察觉到吧,那为什么不敢继续想下去呢?”
羂索笑着,你能从他声音中汲取过于鲜明的恶劣,随后他继续说,像是将准备已久的礼物送到所爱之人眼前的青涩少年,低头抿唇露出个堪称纯良的笑来。
此世对术式钻研最深的诅咒师揭开名为缘分的术式真相,将一切推向最恐怖的猜测。
“虽然你不是会夺取他人性命的人,但为了所‘爱’的他们就算再痛苦再违背自己的意愿你都会去做,只要你觉得那样能‘救’他们。”
“那么,原本的红线——”
冰冷的惊悚电流自你脊髓往上蹿。
污浊人偶伸手扼住你咽喉,用力到青筋暴起,喉骨咯咯作响,粗糙的血腥淌于气管,窒息的疼痛席卷。
“死的都是谁呢,爱酱?”
“你自以为在救人,你为了什么救人,人与人的生命有什么区别,为了几个人的生死掠夺更多的生命,那么多红线足以淌成血海——难道这份爱真的值得这么多性命去填吗,他们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羂索大笑着,有几分放浪形骸的癫狂,以一己之力对抗六眼与天元命运的存在是操纵人心的恶鬼。
“说到底,你和我有什么区别?”
“如果说他们重要所以值得用一部分人的牺牲来换取,那么你又凭什么否定我呢,我们明明在做一样的事啊。”突然,他猛地弯下腰身,面貌变换为你最熟悉的样子,黑发女人额头的缝合线紧贴着你,鼻尖交错相依,脸上浮现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母性。
“我选择牺牲小部分人类换取整体的进化,你选择牺牲村民换取夏油杰的不堕落,我们有什么区别。”
黑发女人鸦色的眼睫落下,拂过你颤抖的侧脸,相同的面貌有如镜面双生,无形间更为羂索这一言论增加砝码。
“好可怜,好可怜,明明不想做这样的事,明明不想杀人却沾了那么多血。”
诅咒师柔声加大力度,你胸膛传来古怪的嘎吱声,语气宛如怜惜孩子的母亲诉说爱语。你双臂被高高吊起,无法动弹亦无法拒绝羂索的动作,战栗之间只能听着自己的声音说,“是为了他们才做到这一步,结果却一直被辜负……怎么想都是他们的错吧,明明自己一直在做正确的事不是吗?”
“那些被你杀死的人们,真的无可救药吗?那个村庄里的村民真的人人都虐待菜菜子美美子了吗,有没有可能一百一十二人中,有一个无辜者呢?”
偷换概念的恶鬼于你耳边呢喃,心知你坚韧信念与脆弱精神的羂索终于在长久的铺垫后落下最后一锤,讥诮你过于柔软的内心。
这招对五条悟无用,对夏油杰无用,对家入硝子乃至于任何一个咒术师都无用。
唯独对你。
唯独对会因一念而向爱意诅咒伸手的你,对愿意千千万万遍拯救他人的你,是足以动摇意识的致命一击。
诅咒师听着你骤然停滞的呼吸,在你看不见的角落无声翘唇。
兜兜转转,他弯起眼睫回到你一开始的问题。
“你试过全力以赴的领域展开吗?”
生得领域外,黑发女人在不存在的海滩遮阳伞下打出张红中,玉咒灵们的愤愤中对血池中的你说出这么句话。
“爱这种伟大的东西,最被歌颂的不就是没有边界吗。”
“虽然知道了正确答案,但是走一模一样的路实在太枯燥了吧。”
同时,诅咒师向火山头咒灵解释起狱门疆的使用条件。
4.
禅院惠莫名不安。
十五岁的少年说不出这股不安来源于哪里,他也不是友人虎杖悠仁那种会将昨晚做的滑稽梦境字字句句分析给旁人听的类型,少年缄默如石头,从不主动向他人捧出热腾腾的心。
那是为了什么不安呢,他盯着洗漱台上的镜子,镜面折射处那张阴沉的脸,唇边沾了点牙膏白沫被湿毛巾一把抹去。
踩着拖鞋路过客厅,茶几上摆了台半合的笔记本电脑。
这是他用任务报酬买来的,不是因为广大同年龄青少年对电脑游戏的热爱,只不过是单纯的为了方便和远在国外的双胞胎视频交流。
说是交流也不对,毕竟相顾无言只是默默看眼对方是否还活着在字面意义上说不上交流,那硬邦邦的几句‘吃饭了吗’‘吃了’‘任务会死吗’‘还没有’‘哦,别死了’‘有线索吗’‘没有’的一问一答形式也不能称之为亲人间的友善对话。
网线相连的两个视频窗口中,三张年轻的脸庞都属于好看的范围内,英国与日本有九小时的时差,而禅院惠作为已经入学的咒术师作息昼夜的颠倒,所以一般由他决定什么时候和少女们联系。
从年龄来看,或许应该称她们为姐姐。
不过他不会说出口就是了。
每周相见一次,却不是因为想念,仅仅只是判断对方是否活着。
可以骨折,可以头破血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