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打赏之物,小的还得了几串大子儿呢!”
“给你?几串大子儿?就这样的还算懂规矩?”世子身边的亲随,他出门得的赏钱至少也得是银锞子。就说怎么半夏如此没规矩,原来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砚书赶紧补充:“世子妃给小的的时候说了,自家人来日方长,以后小的娶媳妇的时候世子妃再给小的给补上,她留着金瓜子给宫里来的人,说是不能薄了殿下的面子。”
“拿金瓜子赏人,面子是够了。她那些金瓜子想来是历年陛下赏给白太医的,她拿这些赏给内官们,陛下若是知道了,定然说我们苛待了她。陛下这回既贴聘礼又贴回门礼,对这白家还是挺看重的。”梁京墨开始琢磨,得有所表示才行。
砚书暗自嘀咕,陛下不看重谁也不能不看重白太医啊,那是能活命的人!
梁京墨略思索片刻,道:“你去库房拿些金银锞子给她,我记得去年宫里赏过一箱金叶子,你去整理整理,都拿去给她!”
梁京墨挥手。
砚书拱手告退,忍笑,下去办事了。
自从世子妃来了府上,这殿下的行为真是日日出新,今日这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其实就是不想承认自己对世子妃不一样吧!
殿下这样人的,何曾在意过别人怎么想。
他都娶过三个世子妃了,什么时候注意过打赏人的金银锞子这种小事,看来殿下对这位世子妃确实是不一样的。以后的日子,怕是还有得看呢!
砚书也希望这位太子妃能活得久一些,最好能活到他娶媳妇。
……
半夏打开砚书送来的六七个盒子:“世子妃,你快来看!这些金银锞子可真好看,有海棠花的,笔锭如意的、八宝联春的,还有间金叶子的!”
白芨疑惑:“嫁妆里还有这些?这嫁妆单子我没看全,早知道有这些,我也不用翻碎银子。”
半夏笑:“这是砚书刚送来的!”
“砚书送来的?”是梁京墨让送的吧!打一棒子给个枣!他以为他是谁?
可他怎么知道她缺这东西?不用想也知道,这必然是砚书说的!
哎,真是的!明儿梁京墨还不知道有什么话等着她呢!明日,就算他说再难听的话,她也一定要忍着,白芨多想了几遍,给自个长个记性。
不过,这些金银锞子嘛,不用白不用!
白芨瞄了一眼,扒拉了几下,说道:“把八宝联春的收起来,这会儿用不上。海棠花的你装一袋,明日回去时给我嫂子。你自己也装一袋,等你将来出嫁时,放在箱子里也好看。去了婆家逢年过节送给小辈们也喜庆。”
“世子妃又捉弄人!”半夏脸都红了。
白芨举着几颗海棠花锞子,在半夏面前晃:“不想要啊?”
“自然是要的!奴婢又不傻!”半夏找了个荷包装好。
白芨再吩咐:“将那笔锭如意和着一些碎银子装几个荷包备着。金叶子是定量的,你先留着,以后出门可以花,比带银子省事儿。”
“奴婢都记下了!世子妃早些歇下吧,明日精神头也能好些!”半夏把东西都收了起来,拿起扇子给白芨打扇。
想到明日就是回门日,白芨有些兴奋,虽是早早上了榻,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便索性起来了。
推开小轩窗,月上柳梢头,凉风习习,风中送来一曲清笛,笛声婉转悠扬,似乎这吹笛之人心情不错。
“我说怎么老睡不着呢!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呢,原来真有人半夜三更不睡觉扰人清梦!”白芨关上窗,摇头叹息:“这些通音律的人真是不管他人死活!实在不理解世人为何还对他们推崇备至!学学下棋不好吗?!”
白芨复又躺下,就算闭目养神,也要躺着。明日方能有些精神,要不然,祖父见到她眼下的黑青定然要担心。
不知过了多久,笛子声停了,白芨也睡着了。
……
听到荷鼎院世子妃失眠的消息,殿下便开始吹这助眠曲,吹了一遍又一遍。
砚书听不下去了,“殿下,世子妃不通音律!”
笛声戛然而止!
太好了,终于清静了,砚书耳边也听不到抱怨之声了,大家可以安稳睡觉了!
……
因着晚上睡得晚,白芨起来也有些晚了。
着急忙慌赶到素冠院,跟梁京墨说的第一句话是:“今日休战!”
梁京墨:……
然后,白芨有条不紊地施好金针:“妾身今日回白家,殿下好生歇息!”
十分端庄有礼,若不是见过她前两日的样子,定要以为她是个名门淑女。
梁京墨本不想为难她,可她这个样子,他就是有点手痒,心痒,喉咙痒:“世子妃可知所谓归宁是指婚后第三日,新娘要偕同新郎一起回娘家!世子妃的回门礼可周全?”
白芨怒目! 不介意他病歪不能回白家全礼,不跟他计较,他倒还跟她杠上了!竟如此不知好歹!
不行,不行,今日无论如何不能生气,忍,要忍。早点回白家才是正事!
“殿下不必忧心,白家杏林世家,就算别人不能理解殿下,妾身的阿爷和阿兄自然是能体谅殿下的!”
忧心,她那只眼睛看到他忧心?梁京墨薄唇一动:“本殿不需他人体谅!礼不可废!”
忍,忍,忍,她忍!
忍字头上一把刀,刀刀刺得她心焦!
他这是摆明了找茬,这情形,她今日怕是走不出世子府。
忍无可忍,那便无需再忍:“你待如何?”
“不如何,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