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臣妾手艺粗鄙。但这赏臣妾不敢领受。这果子能成,全赖御膳房上下帮忙,臣妾不过是动了动嘴皮子。”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好,那就连御膳房一起赏!”皇帝近日心情好,特别是看这白芨越看越顺眼。
“呕……呕……”如嫔抚胸,将吃的果子一并吐了出来!
如嫔身旁的侍女十分担忧,如嫔身子娇贵,她已然尽心服侍了,可她老出这样那样的状况,如今这般:“主子,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这果子有问题!“
当头一棒!白芨暗道:完了,这下要糟!
皇帝眉头一皱:“快传太医!“
梁京墨颤巍巍地走近她,点了点她的肩膀。她抬头,不敢站起来啊!这皇帝没让起啊!
梁京墨重心不稳,仿佛要摔倒的样子。皇帝的手不耐烦地拨了两下,白芨这才站起来,扶他一起回到食案之后。
这个如嫔是生来就跟她犯冲的吗?
别人吃了都没有问题,就她!
这若真有个什么,不光她一人受罚,御膳房的人也会跟着一起受罚,她刚给他们要了奖赏,本来想着他们会念着她的好,有个好名声,日后在宫中行走也能方便些。这下怕是适得其反,反而成了连累他们。如意算盘全部落了空。
宽广的袖子之下,梁京墨的手握住了她的,他的手大而暖,凑在她耳边轻声道:“没事,一切有我!“
他的声音温暖而有力度,热气灌入耳朵,激起一阵酥麻,感觉毫毛都立了起来。
白芨转头看了他一眼,便深深陷了进去,他的眼眸黑如墨,深如潭,捕捉了她所有的视线。原本凌厉的眼神,因为眼角的那一弯弧度,而显得柔和,这是脉脉含情?
眼前这人,还是梁京墨吗?他这样深情脉脉的注视她,惹得她脸红心跳。情动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这好吗?她有一些吃惊,吃惊他的表情,吃惊自己的反应。
原来不与她针锋相对的梁京墨竟然是这样子的。
衣袖下,他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她明白,他是在安慰她。
只是这方式倒是特别,他确定他不是在撩她吗?
他在撩她!
白芨真正把梁京墨简单地当成了一个男子,而不是一个病人。
她为自己的想法吃惊。
一惊之下,她倒不再那么害怕了。
然后,两位太医匆匆赶来,一位拿着团圆果翻来覆去的研究,另一位老神在在地给如嫔切脉。
白芨不自觉地握住了梁京墨的手。
梁京墨发现她的手软而嫩滑,她手心出汗了!她这是……在紧张!
若在平日,定要好好笑话她一番。
而此刻,他只是平静地回握她的小手,摩挲着,安抚着!
这太医把个脉需要这么久吗?到底会不会啊?
阿爷今日休沐,要是阿爷在就好了!
哎,不对,要是阿爷诊病,没准还会有人说他包庇自家孙女,阿爷还是别来的好。
可这位老太医到底会不会啊?这也太久了吧!不就切个脉吗?他需要闭着眼睛,寻摸这么久?
果然不会,这都换了一位太医切脉了。
别是如嫔自己有胃病,赖果子不好!
这一殿的人,都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甚至有人朝她这里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
等了许久,太医终于回话了:“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如嫔娘娘这是喜脉!因着月份还小,臣等还不太确认。但臣等二人都认为是喜脉。而这果子并无不妥!”
就是,能有什么不妥!御膳房的人把每个人的禁忌都考虑到了,还能有什么不妥! 怕下毒吗?银针每个都试过的!还不止一遍。
等等,他说什么?喜脉!
如嫔,这是有了!这个心机女,她这是要用这种方式宣告自己怀了吗?
大庭广众之下的广而告之,你牛!
从此以后,母凭子贵,祝你安全生产!
害她虚惊一场,白芨真想咒她几句,可又觉得不厚道,嘟着嘴巴作罢。
而殿中之人,都跪下:“恭喜陛下!恭喜娘娘!”
她也就跟着跪拜。
她决定,以后能不进宫,绝对不进宫,如若不然,以后她这腿,定然跟祖父一样也是老寒腿。
“今日中秋佳节,亲人团聚,又逢喜事,寡人非常高兴。特加赐靖王世子食邑三百户。” 皇帝龙心大悦,举杯:“众卿家继续喝酒,今日不醉不归!”
众人都不明白,为什么如嫔有喜,封赏的是靖王世子?
有人揣测,莫不是这种子是世子播下的?
呸,不要想得这么污!
最委屈的要数如嫔,为什么明明她是主角儿,这又关靖王世子什么事儿?
白芨也不明白,明明酒是她做得,为什么封赏的是靖王世子,而不是靖王世子妃?
这些问题没有在人们心头绕太久,两个月后,如嫔胎坐稳了。同时后宫又有两位妃嫔传出喜讯。
随之传开的,还有荷沁这一邺城名酒,千金难求!
梁京墨从中秋宴回来之后,跟她说话,也不再端着了。
如此一来,两人从时时针锋相对转变成偶尔针锋相对,日子便和谐了许多。
梁京墨今日带着人在荷鼎院挖地三尺。
“你真要拿出去卖吗?陛下不会砍你脑袋!”白芨别人不怎么怕,但这皇帝她是又敬又怕。
“卖,这么多,留着做什么?都千金一壶了!你的嫁妆里有三家酒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