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鱼，帮我看个题。”林润敲了敲她的桌子，阮毓抬眼看了看他，又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班里的表。
“哪个？”她问。
“喏，”他指了指题，已经下晚自习有一会儿了，他径自坐在她前面的位子上，打了个哈欠，“这个。”
阮毓看了眼那道题，顿了顿，还来不及说什么，林润就拿过她的草稿本：“你看，这里，我是这么算的。”
我们聊聊行吗？
他写下这一行字。
阮毓愣了愣，他又写：别带上你后面那个。
阮毓垂了垂眼，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她又开了口：“我跟他说一声。”
说着她就转过头：“许诉。”
许诉正做英语卷子，闻言抬眼：“嗯？”
“我有点事，”阮毓抿了抿唇，“你……”
他挑了挑眉：“知道了，明天再送你。”
顿了顿，他又开了口，却是对着林润：“把人送到宿舍门口。”
阮毓脸颊发烫，咳了一声：“做你的英语卷子吧。”
说着她收拾了下东西就站起身，林润说了句等我把卷子放回去就回了位子，出了教室门没一会儿林润就出来了。
两人并肩下楼，阮毓看了看他：“什么事？”
林润平时都是放了学就回宿舍，很少在教室呆到这么晚，而且他很少来找她。
林润隔了挺久都没说话。
阮毓试探性地问：“你和盼盼最近怎么了？”
林润笑了笑：“没怎么。”
他这语气可一点也不像没怎么。
阮毓叹口气：“用不用我陪你去操场走走，还有一会儿宿舍才关门。”
林润又隔了会儿才说：“不用，我把你送回宿舍就回去。”
那是谁之前说要和她聊聊的，阮毓有些无奈。
直到快走到宿舍门口，他才开口：“鱼鱼，你替我，跟顾盼道个歉吧。”
“什么？”阮毓觉得自己似乎听岔了。
其实也不怪她，林润从小到大能跟她玩儿到一块去的原因大概就是她妈妈说的，两个人几乎是一个狗脾气，傲气又不服输。
林润垂了垂眼，又重复了一遍。
阮毓皱眉：“你怎么不自己跟她说？”
得，又不说话了。
“只此一次。”阮毓到底是答应了下来。
“知道。”
“那我回宿舍了。”她挥了挥手。
阮毓进宿舍的时候，其他舍友都有些惊讶。
“阮阮，你今天回来这么早啊？”
“嗯，有点儿事，就提前回来了。”阮毓边说边进卫生间准备洗漱。
顾盼在里面刷牙，其他舍友都在外面。
“盼盼。”阮毓叫了她一声。
顾盼声音含糊不清：“怎么了？”
“林润让我转告你，抱歉。”阮毓往牙杯里接水，边说。
这话说完，卫生间有一瞬间的安静。顾盼没说话，阮毓不太清楚两个人之间出了什么事，也不太好过问，索性也沉默着。直到顾盼开始漱口，才又有了声响。
“知道了，”顾盼笑了下，“没事。”
她明明说着没事，可阮毓看过去时，她眼眶分明有点儿发红，阮毓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真没事。”她用水洗了把脸。
“其实林润他……”
“啊，我洗漱完了，”顾盼打断她，“今天好累啊，阮阮，我先去睡了。”
她边说边出了卫生间：“靳佳，今天你那套英语题……”
阮毓没来由想叹气。
隔天一早跑早操的时候林润没在，回教室上完早自习他依旧没来，阮毓看了眼他的位子。
“他昨天晚上回宿舍请假了。”许诉边把书放到抽屉里，边说。
昨天晚上他不是还好好的吗？阮毓想。
“去吃饭？”许诉扬了扬眉，“边走边说？”
阮毓轻点了下头。
靳佳见到许诉跟她一起过来挑了挑眉，许诉平常只有中午才和她们一起吃饭，她忍不住问：“你俩发展到他一天三顿都和我们一起吃了？”
阮毓正在想事，闻言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许诉打了个哈欠呛了她一句：“就你话多，你怎么不让姜凯跟你们一起吃呢。”
这人是半点亏都不能让阮毓吃，靳佳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他。
“靳佳，最近盼盼有跟你说关于林润什么事吗？”阮毓岔开话题。
靳佳想了想：“没有啊，怎么了？”
阮毓垂了垂眼，又看向许诉。
许诉也在看她，见她看过来耸了耸肩：“昨天他一回宿舍就找宿管请了假，然后好像是离校了。”
阮毓不说话了。
“怎么了怎么了？”靳佳揽上她的肩，“林润和盼盼闹矛盾了？我就说他最近怎么这么不对劲。”
“你看出来了？”阮毓看了一眼靳佳。
“那是，我对八卦嗅觉灵敏，”靳佳抬了抬下巴，“没看他最近都很少找盼盼跟她讲题了吗？”
阮毓咳了一下，没说话。
许诉扫了一眼靳佳揽在阮毓肩头的手：“估计过会儿他就回来了，可能是他家里有事。”
三个人边说边走进餐厅，许诉目光顿了顿，拽住了阮毓的胳膊：“那儿呢。”
阮毓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林润正在吃早餐，他脸色有点儿白，神色倒是挺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