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过后,沈长瑜已是好几日不见傅谌。整日她也就无所事事地在誉王府逛来逛去,却没有发现除她以外的门客。听旁人言语,她倒是第一个留在誉王府的门客,想来与她聊聊天的人是寻不到了,也就只好窝在房中,看看书。
几日下来,长瑜仔细一想,允恭似乎就要回来了,不知她让他做的事如何?
“宁公子,外面有个少年说是你的侍从。”前来通传的丫鬟,抬眼看着这府中新来的客人。如此俊俏的公子让这府中的女子都为之疯狂,她有幸能来见他一面,倒是天大的福气。
“浮月姐姐,多谢。”长瑜从书中抬头看着满脸红云的女子道了一声谢。
“宁公子······你知道我的名字。”受宠若惊的浮月惊喜道。
“这王府的如花美眷,我怎能记不住。”这几日的转悠,可不是白转,这誉王府中的人她不知九成,倒也知八成。
何况这浮月应当也是受了谁的安排,时而来这竹深院拾掇一番。也算个颇为勤快,却又不多话的,令人心怡的女子。
长瑜微微一笑道:“浮月姐姐,就请你将那少年带到我的房间。”
“好·······”浮月连忙答应下,退了出去。
长瑜再次拿起桌上从傅谌书房拿来的《公孙战略》,脸上浮起一种赞赏的笑。这公孙世家天生似乎就对兵法有一种敏锐,所以才会针对他们一个世家写下如此多的计谋计策,这样的人难怪会成为所有权力之人的争夺,隐却世俗恐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长瑜暗叹了一口气,这才华有时也是一个让人难以自由的枷锁。
“宁公子?”一声微喘的娇呼让长瑜抬头看到浮月与一旁的凌允恭。长瑜微微一笑的说了一句:“谢谢,你先去休息吧。”
浮月不舍的带上门,只剩长瑜绎大咧咧坐在桌上的凌允恭。
“你怎么到了誉王府?”
“因为这里会有我想要的东西,”长瑜淡淡地扫过他,说道。
“沈夫人所中的毒与沈府。”凌允恭认真地问道。
“对”
凌允恭沉默了半响,那“常宁花”的毒他已查到,只是解毒方法只有下毒人可知。每株“常宁花”都是以人血为食一月,所以解毒之法必须要找到下毒之人,而他无能为力。只不过他担心她一入誉王府便会无法脱身,这或许会成为一种烦恼。
“我让你查的事,怎么样?”长瑜直视着凌允恭道。
“查到了,那日玉锦楼的的确是五皇子——傅玦。。”凌允恭将查到的事告诉长瑜。
“那红衣女子是?”
“是傅玦的剑侍,又或者说是护卫,名为叶潋滟。是十八年前叶家谋反案的唯一遗脉,被五皇子的母妃——萧妃保了下来,成了傅玦的侍卫。”凌允恭眼光微闪地看着长瑜道:“那叶潋滟对傅玦一向忠心耿耿,又或者说这就是一场恩情变为感情的戏码。”
“叶家谋反案?”长瑜倒是对这件事有些兴趣:“为何要独留下叶潋滟一个。”
“那叶家的夫人曾经是萧妃的闺中好友,许是记挂着一点。”凌允恭说道。
长瑜摇了摇头,心中想着有地方不太对,却一时也想不起来。
“不过,我倒是好奇你那日是不是早就猜到那是傅玦了,所以才会用他来帮你进入誉王府。”凌允恭带笑道。
长瑜往外看了一眼,窗外的誉王府果然安宁和谐,回过头狡黠一笑:“这誉王府太安静了,如果没有波澜怎么能进来呢?”
凌允恭微微的无奈一笑:“我是不是应该同情傅谌引狼入室呢?”
“随便你。”长瑜不屑的耸了耸肩。
其实不管他有没有猜出来那人是傅玦,她都有办法进入誉王府,只不过,是傅玦给了她一个好的契机而已。
只是,想到这,长瑜倒是忍不住有些吁叹那名为“潋滟”的红衣女子的一片痴心,照那日看来,她若是想要心满意足,必然是路途漫漫,甚至于还不一定能够走到最后。
“你也····。”长瑜刚想开口让凌允恭下去休息,就传来敲门声。
“宁公子,王爷有请。“长瑜打开门,看到语气冰冷的应无痕。虽然他仍旧不太友好,不过似乎也不再带有浓浓的火药味对她。只不过,在看到凌允恭时,倒是明显地皱了皱眉头。
看到他,想来是傅谌也会回来了。果然,两人随应无痕来到傅谌的书房。
“你不能进去。“应无痕用剑挡在凌允恭面前,凌允恭刚想开口,却被长瑜抬手制止了:“允恭,你先去休息吧。”说完,就推门进去。
然而书房内,却并不止傅谌一人,书桌旁还有一个玉簪束发的俊秀男子与一个发须微白的老者。俊秀男子一见长瑜就拱手致意,长瑜也还礼回去。倒是老者一脸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宁绎,我为你介绍。”傅谌看到长瑜倒是一脸笑意地为她引荐二人:“这位是段平凡——段先生。”
长瑜看了一眼仍旧一脸不屑的老者,有礼道:“想不到宁绎能见到这位就是有名的隐士——段平凡先生。”
“哼,名利之人当然不配见我。”段平凡一脸不悦,并未因为长瑜的话而缓了脸色。当他听闻誉王在王府外等候一日只为求贤时,满心感动。只是不想竟是如此一个如此名不见经传,除了长得好看一点的少年,所以料定长瑜不过是一个喜爱名利之人。
“段先生,此言差矣,这名利之人里往往更有高洁之人。小隐隐于林,借水声、虫声、松涛声、山禽声······来平抚自己的尘世之心。然而大隐隐于市,却是人声、笑声、读书声、车马声······亦可洗濯所谓的污垢之心。不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