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值得你费心思千里运送礼物?”
小夭抬起头,似是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却带了点戏谑的味道,“是个很特别的朋友。”
防风邶脸上笑意更深,没有再追问下去。“姑娘这是忙着往哪里去?”
小夭无所谓地摊手道,“初来轩辕城,一个人也是无聊的很。听闻公子对这轩辕城甚是熟悉。不如便劳烦公子当个向导,你说去哪里便去哪里,公子意下如何?”
见小夭如此主动,相柳似是有些惊讶,轻轻挑眉,笑嘻嘻道,“果然好眼光。好啊,既是姑娘所求,邶自是乐意。邶不才,唯箭术倒还算将就,姑娘可愿前往一观?”
“好啊。听闻防风家射箭是一绝,今日便可一饱眼福了。” 小夭抚掌笑道。
防风邶回到住处,命人牵了两匹天马,带着小夭出了轩辕城,来到敦物山。
防风邶问道:“你想我射什么?”小夭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指着对面悬崖上攀附在松树上随风摇摆的菟丝子,“菟丝子夏秋开花,现在应该已有小黄花,就射一朵花吧。”
防风邶从天马背上拿下弓箭,弯弓、搭箭、拉弦、射出。
小夭望着箭矢的方向,淡淡说道,“若你是真的射中了这朵花,不如就将那花赠予我吧。”
防风邶伸手,箭从对面的悬崖飞回他的手中,防风邶拿给她看,矢锋带回来一朵浅黄色的花。防风邶将花小心地摘取下来,放在小夭的手心里。
小夭直接将那花别在发间,盈盈笑着说道,“防风公子,果然好箭术。”
防风邶见小夭直白地望着他,便微微偏过头去,避开了她的眼神,过一会儿,他徐徐问道,“想学吗?”
小夭毫不犹豫地点头,“你若愿意教,我便愿意学。”
防风邶颔首,选了棵大树做靶子,让小夭朝着靶子射一箭试试。
小夭挽弓,射出的一瞬间似乎手指一抖,箭头微偏,整支箭软趴趴地斜飞出去,半途落地。
防风邶盯着小夭射箭的姿势,总觉得细微之处的姿势和一些习惯性的小动作,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好奇问道,“姑娘确定,从未学过箭法?我瞧着你倒是颇有几分样子,倒像是练过一般。”
小夭垂头,无意识轻抚弓箭道,“曾经的确有位故人,也曾浅浅指点一番。只可惜我愚钝,竟是未曾学明白。自他死后,箭术也跟着荒废了,实在可惜的很。你若有空,不如再重头教学一番?作为交换,有什么要求你随便提。”
防风邶默默地凝视了小夭片刻,似是在思索,轻声道,“好啊。同为无聊之人,你陪我解闷,我就教你。”
自那之后,小夭的生活突然之间变得无比忙碌。她要监制医经、修炼灵力、炼制毒药,当防风邶有空时,他们二人要练习射箭,偶尔还要满轩辕城地找乐子。
差不多每隔五六天,防风邶便来检查小夭箭术的进展,顺便让小夭陪他一天。小夭的箭术进步神速,常让防风邶都惊讶不已。两人见面从不遮掩,有时防风邶直接跑来轩辕山,请侍卫通传,在外人眼里,防风家的庶子和小夭走的算是很近了,总能见到俩人形影不离。
防风邶犹如识途老马一般,带着小夭吃喝玩乐、享受生命,在熙攘红尘中找寻点滴意趣。偶尔聊起什么,两人的思路总是出奇地相合,无需言明,一个眼神便能读懂对方所想。
对小夭而言,每一刻都在追忆往昔,但心境却截然不同。熟悉的场景别有一番滋味,两人在一起时,她迫不及待地分享身边发生的一切事情,可以肆无忌惮地放松做她自己,她时常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肩上的责任、忘记未来的烦恼,似乎两人的存在本身就能让生命在现在这一刻变得有意义。
周饶国的侏儒族开的珠宝店、巨人夸父族的饭铺、花妖开的脂粉店,小夭总是不自觉地想要偷瞄几眼防风邶的反应,但每次却发现他也总是无声地望向自己,但见自己在看他,邶又马上换上一副戏弄她的表情。
两人去了邶常去的烤肉铺,两人落座后,老板娘笑着说,
“公子今日带的姑娘,可比以往那些个都好看得多。”小夭知道相柳经常会用防风邶的身份来为义军打探套取各路消息,心里却还是有点酸涩起来。
小夭不满地撅起嘴说道,“看样子你邂逅的姑娘真是遍布了整个轩辕城,连这样的小馆子都能数出数来。”
他看出她倒不是真的生气,便笑着说道,“你可不要小瞧这小馆子,不是我吹牛,这里的烤肉,是全城最好吃的烤肉。肋骨上方,靠近脖颈,带着皮脂的这块肉,最好吃。”
小夭打了个寒噤,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邶这吃烤肉的经验,总让她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
邶把烤的焦黄地一块烤肉切给她,小夭低头尝了一口,点点头说,“果然好吃。” 但她想到什么,又佯装生气道,“适你愿兮的美人姑娘实在是太多了,你当然要挖空心思讨好她们了。”
邶却是一脸不经意地调笑道,“遇见你后方知,过往一切,都是为了今日我能讨好你。”
明明是一副浪荡公子的样子,放在上一世小夭一个字都不会相信,可是经历过一切,小夭却知道,这看似不经意的外表下之下,居然藏的是一颗真心。小夭看得出来,只有在邶的身份之下,相柳才敢放下一切做他自己,才敢无所顾忌地向她坦露真心。想到这,她心里突然又有些酸涩起来。
邶看小夭突然不说话了,便也不再逗她。
两人就这样平淡地过了一段日子。一起吃饭小夭爱吃酥饼最里面的那一层,邶吃掉外面的,把最里面的一层夹给她。策马走山间的小路时,他总让她走前面,因为当前面的人经过后,横生的树枝常会弹打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