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人。
时而,小夭也会被这样的温柔和体贴迷惑,明明就是一个人,可防风邶和相柳是如此的不同。她心里很纠结,有时候希望他能永远是防风邶、可防风邶就像是浮在水面的倒影,有时候又希望他能撕下面具做回相柳、让她能清醒而理智地面对真实的世界。
防风邶又带小夭去了离戎族的人开的地下赌场。传说离戎族上古时的先祖是双头狗妖,每个进入地下赌场的男人都必须要戴狗头面具,女子则随意。走进地下城后,到处都是狗头人身,两人在赌桌上小赚之后,又去了奴隶的死斗场。
在一堆疯狂呐喊的狗头人中,防风邶泰然自若,小夭的表情却显得严肃起来,似是想起了什么,向着场里张望。看到左耳出场,一副死气沉沉的落魄样子,她的心里揪得一紧。上一世,左耳陪伴她身旁,也曾救过她许多次,无论多么危急的时刻,都不离不弃。
“防风邶,你看看他。你能不能激活他的斗志,让他重获希望,坚持活下去?”
防风邶似乎感受到她对这个奴隶的兴趣,笑着问小夭,“你这算是求我吗?你求我,我就帮你。”
小夭只好夹起嗓子,撒娇道,“好吧,求求你。”
防风邶走过去,弯下身子,对奴隶轻声说了一句话。
奴隶的眼睛刹那间焕发出诡异的神采,好似激动,又好似不相信,急切地盯着防风邶,防风邶只是郑重地点了下头,走了回来。那奴隶却好像换了一个人,当奴隶主带走他时,他的步履格外坚定。
小夭看着左耳燃起了斗志,心里也很是高兴,她对相柳说,“真好,这样他就有逃离这里的勇气了。下次他出场时,我们再来看看他吧。”
防风邶看着小夭的样子,心思微动,他轻声问道:“你怎知我一定能帮到他?”
小夭随意笑着说,“我瞎猜的。”
见防风邶一脸不信,她只好摊手真诚道,“好吧,说实话。看到他的那一瞬间,总觉得他很像你。”
防风邶沉默半晌,笑道,“他像我?若不是太了解你,我还以为你这话是在骂我。不过兴许,我真的也曾在死斗场里做过奴隶。”
小夭脚步顿住,看着他认真地说,“是啊,如若你也曾在死斗场里做过奴隶,我倒是希望当时能早点遇见你,帮你离开那个鬼地方,早点过上逍遥自在的生活。”
相柳微怔一瞬,以为小夭发觉了什么,他用灵力在情人蛊上流转一圈,情人蛊并没有什么动静,再看小夭的表情,仍是笑嘻嘻的,与平时没什么两样,仿佛也只是随意感慨了一句。
不知不觉,半年过去。又临新旧交替的岁首之日,宫中宴席规矩甚多,无趣得很,小夭寻了机会换身素净轻便的衣服,溜下了轩辕山。满城烟花,整个天空都变成了五彩缤纷的大花园,城中街上挤满游乐赏灯的人流,热闹至极。
防风邶果然默契地在山脚下的必经之路等着小夭,手里正好拿了两个银色面具。小夭接过面具,和他一起走入摩肩接踵的人群,担心被冲散,小夭一路紧紧抓住防风邶的衣袖。两人时而去河畔看花灯,时而去小摊贩那里买上两个糖人,时而品啜上几口街边的桃花酿,正月的料峭寒意似乎已经被人间的烟火消散去。
快走到主街尽头的时候,防风邶带着小夭转入一个幽深的巷子,招来一匹天马,问道,
“想不想去天上看看这烟花盛景?”
小夭眼里映出漫天繁星,明亮的很,微笑道,“好啊。”
防风邶揽住小夭的腰,将她扶上天马,翻身坐在她身后,用灵力隐去两人的身形。随着他的轻喝声,天马腾跃而起,朝着天幕飞去。圆月高挂,两人仿佛在漫天绚丽繁复的烟花包围中,小夭不禁伸手好奇地向前探去,烟花仿佛朵朵开放在她的指尖,将手放平,仿佛马上就能接住掉落的流星。耳畔的喧闹逐渐远去,只剩下烟火规律的爆裂声,一声一声宛如击打在心里。
似是刚刚饮下的桃花酿带出一丝微醺,小夭怔然地放下手,扭着身子向后望去。四目相对,这一刻,两人的眼神都没有躲避。两人的眼里涌动着什么莫名的情绪,周围的一切声音仿佛都淡了下去。
小夭心口的跳动似是被什么牵引,她下意识伸出手,放在相柳的心脏上,扑通、扑通,喃喃道,“我们的心,好像在一起跳...”
防风邶收起了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像是被什么蛊惑一般,慢慢向小夭靠近,他伸手拂过小夭的眼睛。小夭闭眼的一瞬间,额头上似是拂过一丝清浅柔软的凉意。当她睁眼的时候,防风邶的神情已然恢复了平静,
“有点晚了,我送你回去。”
天马向轩辕山的方向飞去,微凉的夜风吹过。感受到小夭身子一颤,相柳将披风解下,披在她身上。快到宫门口,相柳淡淡说道,
“接下来,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你照顾好自己。”
小夭和相柳在轩辕城乐不思蜀地玩闹这半年,璟为了感谢在高辛王宫的款待,差人给玱玹和小夭隔三差五送来许多谢礼,每次也会夹带几壶青梅酒。小夭猜出他的意思,知道他还没放弃,但璟只是点到为止,又不说破,小夭也有点无可奈何。
似乎相柳消失没过几日,璟就和丰隆一起来到轩辕城,意映随行。璟一落脚后便拉着丰隆,赶到轩辕山的朝云殿和玱玹议事。玱玹知他心意,唤来小夭一起见面。
“小夭,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璟温和地笑道。
“还不错。的确许久不见了,你那边的麻烦解决了吗?”
似是感受到小夭话语中既关切、又疏离,璟眼神微微黯淡,默默点点头。
小夭看出了他的心思,续道,“既然来轩辕城了,定是有要事与哥哥相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