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大人日日为他人解除病厄,倒是比我这个相爷更加劳心劳力。”
“晏不寐解的都是些小病,这相爷每日解的可是大事,岂是可比的。”晏不寐将纸铺在桌上,一边为锦海写着药方,一边说道。
“都是为人臣子,晏太医岂会不明白。在皇上身边我们何曾能够解什么大事,不都是看皇上的意思。”锦海倒是有几分感慨地叹了一口气。
“相爷何出此言。”晏不寐一向不是追究到底之人,对于锦海之言也只是寒暄之意。
“这几日最让人担忧的无非就是韩国与辛国之间,因为三公子宋觉的造反而联合起来一事。“锦海说道:“我越国之境地,如今着实有几分尴尬。既不可以此时太过明显的表态,以防到时候韩国开口像我们借兵,便是劳民伤财。可是此时若是不明显表态,只怕辛韩二国越发紧密,便是对我越国有所威胁。”
“此事,我也有所听闻。”晏不寐倒是也明白其中取舍难辨,便道:“照我看来,这何尝不是皇上之忧。”
“可是皇上如今却是急着表态,似乎是要把宫中什么千年灵芝送给韩国。”锦海却是皱起眉头:“一支千年灵芝怎么能够这么轻易就打发韩国,不过是将我越国置于一种急于示好的境地。”
“或许,皇上自有思量。”晏不寐只是低了低眼,更多的却也是无能为力。
只不过锦海倒是也只能笑了笑:“我只是担心皇上的这一低头,便是让辛国与韩国以为我越国是好欺负的,若是开战,只怕又有不少我越国的好儿郎要上战场了。”
晏不寐想起心中一人,却是一动,而锦海似乎也察觉到了一般,看了看晏不寐:“据说晏太医的夫人这几日身体不适,而这晏太医的长子似乎是在那铁骑军中吧。”
晏不寐果然眼底一片波浪,看了看锦海 ,皱了皱眉:“犬子既然是做了军人,自然是就是救国与危难。”
“这只是我担忧之事,晏太医倒是也不用在意。”锦海只能笑了笑,然后也不再多说。
只不过倒是留下了那难解的心结。
肃王府
傅谌看着被下人带进来的宁府来人,倒是如他所料并不是宁绎本人,却也算是她身旁极为信任的随从了。
“见过肃王爷。”楚让先是行了一个礼,却见傅谌只是抬了抬手,倒也不拘谨。
“听闻她醒了?”傅谌让楚让坐在一旁,问道。
楚让点了点头,倒是也不隐瞒:“的确是醒了,也恢复了记忆,只不过前尘往事倒是让她需要点时间来思虑。”
“前尘往事?”傅谌看了看楚让,倒是觉得作为宁绎的随从,他似乎知道得并不少。只不过楚让此话,倒也并非就只是针对他,连他自己如今不也是她所思虑的范围之中。
“所以,今日前来肃王府,倒并不是她之意。”楚让倒是也不兜圈子,看着傅谌缓缓道:“我呆在她身边的时候,化名乃是凌允恭。只不过我也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楚让。不知道,王爷是否猜得到我的身份?”
傅谌闻言,眉头一蹙,却是不明白楚让这个提示是什么意思?
而楚让倒是也意料到了傅谌的冷淡应对,他到底不是能够有心思来猜的人,只能笑了笑:“只不过若是让肃王爷细想宁朝姓楚之人,王爷应当就明白了吧?”
傅谌果然因为楚让的话,心中大惊,看向楚让道:“你,你是宁朝皇室之人。”
楚让一挑唇:“我的母亲便是宁朝女帝凤妤,父亲则是摄政王楚天流。这也是我为何会跟随在宁绎身旁的原因。”
“难怪。”傅谌听完此话,倒是也忽然明白过来一般,自嘲的一笑。她的身份后既然是锦城与宁朝,又怎么会只有锦城一方出现,宁朝发现此事不也是早晚之事。只不过,如今这宁朝皇子坐在他面前,却是颇为淡然地与他说话,不是计较前仇 ,那是为何而来?
“那你今日为何而来?”傅谌看着楚让。
“为了我姨娘,凤舒之事。”楚让这才收敛笑意,变得认真起来,缓缓道。
傅谌果然心中一顿,手也不知何时握了起来,到底还是没有办法不对这个名字动心,他的小舒。
“只不过我不是为了之前的事情来找王爷的。”楚让看着傅谌说道:“这件事情总有人比我更有资格来做,她的决定也代表这我们盛朝的决定。只不过有一件事情,她如今或许是思虑不到,却是需要我来替她开口。”
“什么事情?”傅谌明白了楚让之意,心中忽有一种旧事重提的落寞,更有一种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担忧。
“当初傅诤将卫谷主和我姨娘逼到那辰山之上,卫谷主是为了隐瞒已经将宁绎放于庵庙一事,才故意装作怀抱着一婴儿跳下。而我姨娘则是为了证明他们毫无生路,是在山崖旁自刎而死。”楚让谈起当年之事,虽然知道不是此行的目的,却是有些不忍地皱了皱眉,微顿了顿才又继续道:“那么卫谷主如此活了下来,那我姨娘,她的尸体却是在何处?”
傅谌一愣,却是有些无力去掩饰神色的慌乱,而楚让却又极为轻易地就发现了这种慌张,然后又道:“当初姨娘为了卫谷主,便是甘愿放弃宁朝皇女的身份。所以当年我外祖母就算知晓了姨娘自刎一事却也因为心结而不曾以我宁朝之力来追究,何况彼时我宁朝尚且有些力不从心。只是没想到这一拖,就是这么多年,到我母亲继位之时,到底是因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外祖母便是嘱咐我母亲要将姨娘的尸体给带回宁朝,便是我宁朝之人只能在我宁朝之地。”
“而我母亲,本就一直对我姨娘念念不忘,登基之后便是差人查询,却偏偏也没有关于当年我姨娘自刎之后尸身的半分下落。”楚让看着傅谌的沉默,心中倒是更加肯定他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