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书房,阿兰放下包裹,景宜刚刚落座,木门便被敲响了。
抬眼一看,门外的男人一袭祥云暗纹月白长袍,大带袖口都由银丝镶着碧靛子碎石,头顶锥髻,神色略显疲惫,却盖不住笑意。
“哥!”景宜欢喜,忙将男人拉进房间,阿兰知趣地退下,“今日陛下竟难得如此早便将父亲与你送回来了?”
“只是我今日碰巧无事便先回了,父亲与几位大人依旧在论事。”
“几日不见,哥你竟劳累了不少!”
“国家大事何来轻松可言!北狄近日屡屡于边界示威,国内那些世家又不太平,只是苦了陛下!”景元苦笑扶额,“好了,不说这些头疼之事了,自搬来京城聚少离多,我还没有问过你学堂之事,如何?”
“还算安好,同窗们大都和睦友善,交了几个朋友,也见了几个怪人。”
“哦?”景元好奇了起来。
景宜一五一十将近日几件事告诉了前者。
“赫连家的风言风语我也有所耳闻,在中原居住的胡人本就少见,那赫连鑫晔的事迹可谓一传万里,却是也没想到竟这般无视先生,破坏学堂秩序!”景元惊道,“也是鲜少有人与你不对付!”
景宜点点头:“诶对了,哥你什么时候来学堂?”
“估摸着还得一段时间。”
“那正好!月末学堂就要……就要举办春猎了!听说这次……”景宜眼睁睁看着景元当着自己面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好了好了,你困成这般模样,必是不想再听我讲下去了。”她很是‘嫌弃’地摆了摆手,不等兄长反驳又道,“你就早些去睡吧,免得明早又眼皮耷拉,给景家丢脸!”
“诶呦难得,宜儿也知道心疼我了,兄长我甚是欣慰啊!”
“哥你莫笑我了!”景宜佯怒,一股脑又拖又拽着景元来到门外,招呼阿兰把他送回房间。
“我要看书了!”景元面前的门“哐”的一声被关上了。
男人无奈地笑,向阿兰摆摆手,自己哼着小曲一摇一晃地往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