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脱。“皇上你叫魂哪,微臣正在研磨药材呢。”不过当他看见皇后时,脸色不由得一变,迅速悬丝诊脉,顷刻功夫吐出四个字:“药物所致。”皇上眼中一片薄凉:“是什么药?”
“柏子仁、枸杞子、麦冬、当归、石菖蒲、茯神、玄参、熟地、甘草制成的柏子养心丸,是安眠的好药材。可娘娘身子虚弱,我猜这用药之人的本意是想让娘娘睡一个好觉的,不料弄巧成拙。还好,我只在原来的药中加几味茯神、夜交藤、生龙骨便可。”
待简吟风熬好药进入殿中时,皇后正被皇上拥入怀中。平日里皇后的脸色很苍白,但经此一病,脸红得越发透彻,多了些娇媚和妖娆。
“药呢?”见到简吟风,皇上问道。
“交给袭予去看着了,温些便送出来了。都是滋补的。”简吟风答道。
“今日之事是你做的?”
此话一出,简吟风的眼中的戏谑全无,充斥着认真:“陛下好眼力。但陛下也当明白,致娘娘高热的药材是我放的,但安眠的不是我做的,而是另有其人。”
“朕只知道,这些药材于浅芙身体无碍便好。”皇上拥着皇后的指节根根分明,修长笔挺,此刻不由得僵硬了几分:“所幸太后没有真的下手。朕也明白你为什么会用药将浅芙弄的高烧不退。但吟风,你需要明白一点,朕的女人,可以容人爱慕,但却不可以被人觊觎。今日之事朕不再追究,你不要来触碰朕的底线。”
“也许是我自作多情吧,可我只是下了药而已,。没有逼着她喝。在浅芙的眼里,太后的安眠药,我的催烧药,统统都不过是儿戏,浅芙又怎能不知?或许潜意识里,她是真的希望陛下能够陪伴在她的身边吧。哪怕在她昏睡不醒期间,也有人陪着她。”简吟风缓缓说道。
“朕已经是她的了,完完全全属于她一人,一辈子疼她爱她。”皇上看向皇后的眼神蕴含着真挚而热烈的感情。
“或许从前她这样认为,不过我告诉了她一件事情,就在今日下午。”昏暗的烛火在简吟风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还未等皇上发问,袭予已经把药送了进来:“皇上,娘娘的药好了。”皇上随即驾轻就熟地在皇后的背后垫了几层被子,使皇后稳妥地倚在上面,软语轻慰:“浅芙,该喝药了。”
袭予吹了吹温热的药,慢慢送入皇后口中,可皇后牙关紧闭,根本喂不进去,药液顺着嘴角淌下来。
“你是怎么做事的?”皇上斥责道,一边用手帕温柔擦去皇后嘴角正淌着的药汁。袭予跪在地上:“皇上饶了奴婢这次吧,实在是皇后娘娘牙关紧闭,奴婢喂不进去啊。”
“下去吧,把药给朕,朕来喂。”皇上接过药碗,轻舀了一勺,放到唇边,吹了几下,确保药温合适,才送到皇后嘴边:“浅芙,朕来喂你吃药,快,把它喝了。”他重复地哄着昏迷的皇后,
可神奇的是,皇后真的张开了嘴。“小孩子脾气。”皇上宠溺地笑。
简吟风起身,嘲讽而又落寞道:“我该走了,不是吗不过,我今天和浅芙说了有关,”他顿了顿:“潘玉宁的事。”
来不及多想简吟风的话,皇上就察觉到皇后有细微的响动,安抚道:“浅芙,别动。”此话一出,震惊了他自己,也震惊了还未出门的简吟风。他飞也似的赶了回来:“你说什么?”
许是被兴奋和不可置信冲昏了头,皇上僵硬地重复道:“别动。”简吟风倒是冷静许多,他掀开了皇后被子的一角,轻轻敲击腿部关节,眼中雀跃着欢喜的神色,手微微发抖:“她可以站起来了!她可以站起来了!”
皇上发狂似的握住了皇后的双手,呓语般说道:“浅芙,快醒醒,你可以站起来了!”
此时简吟风已然恢复了冷静:“活动锻炼有益于浅芙重新站起来。你懂了吗?”
“朕会做到的。”皇上凝视着皇后,头也不抬地说道。
“但愿你可以真的做到,在潘玉宁回来之后。”简吟风明知自己挑战的是天子的权威,语气中仍难掩讽刺。
皇上眼底的薄凉深不见底:“简吟风,你在跟谁说话?难道你忘了当年对朕的承诺了吗?”
“臣不敢忘。三皇子救我简氏全族,简吟风必拼尽全力侍奉主上,不敢有二心。”简吟风叹了口气:“可是元侃,你我毕竟是兄弟。看在二十多年的情份上,听我一句劝,不要让潘玉宁入宫。”
“迎玉宁回来的事本来就在日程上,不过是赵欣彤那个蠢女人为我们想好了万全之策罢了。吟风,你明白的,当日我与大哥争夺皇位,用药使他疯癫后,更要搜罗证据。玉宁自请嫁给了他,每天忍受非人的虐待,才使得我们一举扭转乾坤。玉宁,她是朕的恩人,也是朕,”后面的六个字是那样的难以启齿,以至于皇帝说罢觉得像另一个人的声音,冷淡中夹杂着疏离:“必须用一生去补偿的人。”
唇齿间溢满了苦涩,简吟风艰难地问道:“那浅芙呢?当年你迎娶她的聘礼只有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元侃,三人成虎啊。”
“终究是朕辜负了玉宁,浅芙会懂的。”
“呵,皇上!你凭什么认定浅芙一定会和你一样担负起你的愧疚?她为你已经做的够多了不是吗?你要守住先帝给你留下的天下,那么好,浅芙将它拱手相让;你要她做你的皇后,她放弃了她的国主之尊。你知道在你只许诺给她一个可望不可即的未来的时候,萧太后以和她断绝母女情分为威胁,让她不要嫁给你的时候,她也选择了你吗?!元侃,人有的时候,不能太自私。”
“够了!简吟风,你说够了吗?”不知何时,皇后已经苏醒,说完这句话便猛咳了起来。皇上找来一方绸帕,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我走!我不再说了!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