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咳了。”心,似乎裂成两半,痛得不能呼吸。
门被掩上了,只剩下窗外风声的呜咽,像极了无助的小兽凄厉的抽泣。
“浅芙,你好些了没有?你……”英俊的面庞似乎有些苍白,皇上有些欲言又止。
“从她是你要一生去补偿的人那里开始,我就醒了。不过你别误会,我只是没有起身的力气罢了。”从他认识她开始,她就是这副冷淡的样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但他就是知道,她此刻非常厌恶他;他也知道,她的厌恶让他无所适从,让他心碎。
“玉宁的事,是朕对不住她。朕也不想瞒你,浅芙,朕以后是一定要封她为妃的,但是没有人能取代你在朕心中的位置。”皇上一字一句地说,像是一刀一刀剥开他的心那样坦诚。
皇后沉默不语,因为皇上的坦诚确实刺痛了她。纵使她倾国倾城;纵使她文采斐然;纵使她绝世无双;可她现在只是一个惶恐别的女人来分享她丈夫的女人,终究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刚刚退下去的温度似乎化作一团火焰又在她的体内燃烧,蔓延着,蔓延着。皇后的身子轻微地战栗:“你,出去!”皇上面若冰霜,在他的宫中,却被他的妻子命令出去:“浅芙!”
“我说过了,出去!”她重复道,疯怔似的重复道,可伤的,却是两个人的心。皇上的脸上已有愠怒之色,一挑衣摆,摔门而去。
皇后蜷缩在床角,天边的闪电映的她脸色雪白,没有一丝血色。虽然她的眼睛清似点漆,可是却没有焦距。袭予进来的时候,发现她整个人无力地倚在软垫上,像一个破碎的精致木偶。可纵使她从前再精致,也只是破碎了。
“娘娘!娘娘你醒醒!”袭予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她是辽朝降将杨知俨的女儿,父母双亡,从六岁便孤苦无依,与皇后在一起。愁予、召予和容予都是来到宋朝时皇帝所赐,皇后胡乱依据《湘夫人》而起的。她却不同,是取自《少司命》中“芳菲菲兮袭予”中的袭予。她们之间,不仅是主仆,更是姐妹。
涣散的目光似乎有了些许焦距,皇后虚弱地笑,示意她不用担心:“袭予,去取人参、黄芪、五味子制成参芪五味子,研磨淬酒给我。”
皇后自小熟知医理,若能配出药来,想必无碍。袭予将事情交代下去后,寸步不离地守在皇后身边:“娘娘,您这是何必呢?皇上不是说没有人能取代您的位置吗?您又何必这么执拗呢?”
“袭予,你不懂。这件事,我不能退步,那是我的爱和尊严啊。”皇后已是泣不成声,放纵情绪过后才吩咐道:“去叫瑾璇来,本宫有话对她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