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送进ICU的程度？”
“妈妈你别说这些。”常清秋推推她的胳膊。
这番举动惹来了成女士的不快，又或许是这里的气氛太压抑，她直接进了房间。
常清秋安慰常明：“妈妈她的性子就是这样，她也是为我，没有恶意的。爸爸你赶回来累了吧，先休息一下。”
又赶紧去安抚成女士，见她已经在收拾行李了，常清秋拦住她，“干什么呢，走什么！”
“不走留着睡地板啊？”
就两间房，怎么睡都不合适。
知道成燕珍是个一点就着的脾气，常明不知何时也跟着来到了房间，他立在门口，很是局促，“你留着，你需要休息，我去外边住就行了。”
常清秋一个头两个大，好在还有宁云枝能稳大局，“都不许走，好端端的中秋非要拆散了过才高兴是不是？”
“听您的。”常明说。
成燕珍不说话，也算是默许了。
怕两个不对付的人待在一起又生出什么事端，宁云枝把常清秋和成燕珍都拉去买菜了。
常清秋劝成燕珍：“说好了不可以生气的，心脏受不了怎么办？我上哪去找一个这么厉害的妈妈？”
成燕珍哼她：“找你爸啊，他不是最能的吗？”
“那不一样，妈妈只有一个，我也只认你一个。”
晚上好歹是心平气和地吃完了饭，为了少给成燕珍找不快，常明吃完饭之后没多久就洗漱睡觉了。
成女士在房间里画稿，老太太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打盹。常清秋抱着噗噗玩，又走到阳台上拍了几张月亮的照片，打开微信，朋友圈里都在赏月。
赵家齐直接把成诗妍领回了家，吓得她不久前还在找常清秋平复心情。
“丑媳妇早晚得见公婆，怎么样，在他家过得开心吗？”
“他爸妈人很好，还封了我一个大红包。”她发来一串数字。
常清秋打趣：“大手笔啊，看来对你很满意，马上就要把结婚提上日程了吧？”
“才刚在一起呢，开什么玩笑。你呢，中秋过得怎么样？”
“我爸回来了。”常清秋话里都带着笑意。
“那是好事啊，我还以为你会和沈肆一起过呢，赵家齐刚刚还说要找沈肆，说他都是一个人过节的。”
常清秋往隔壁阳台看去，旁边没有亮灯，连光都是从别处透去的。
“你今晚要在赵家留宿吗？”
“不啊，女孩子还是要矜持一点，不能显得我太随便，他现在要送我回去。”
语音里能听见赵家齐黏黏糊糊的声音，常清秋发笑回了一句注意安全，接着抱起脚边捣鼓花草的猫，“走，妈妈带你出去玩。”
突然腾空的噗噗瞪圆了眼睛喵喵叫。
敲门声响起的那一刻，沈肆还以为是幻听。
声音再一次响起，他确认外边有人，但是并不想开门。身体倒是坐了起来，他就这么盯着外边，门缝处能看见外边亮起了橘黄色的灯，有一道阴影投在中间。
过了一会儿，灯熄了。
沈肆又倒回刚才的位置，却不料外边的灯再次亮了，那块阴影还在原地没动。
还以为会是赵家齐，但见到常清秋的那一刻，沈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中秋快乐，这么省电，连灯都不开了。”
她朝他笑，一手抱着猫，一手还举着月饼，“想不想尝尝，你肯定不知道是什么馅的。”
噗噗的尾巴在空气中一摆一摆的，甚至喵了一声，似乎是在和沈肆打招呼。
他抬手摸了一下后脖颈，也跟着笑了。
“不介意我进去吧？不用开灯了，就坐阳台好了，正好可以赏月。”
她说什么沈肆都说好。
眼睛很快就适应了黑暗，常清秋依稀看见地上有几个啤酒罐，他身上也有淡淡的酒味，但是并不刺鼻。
“月饼配酒，我还没试过这个搭配。”
沈肆明白了她的意思，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两罐。高大的身影落在她身旁，沈肆接过她递来的月饼，另一半在她手上。
她又把猫塞进他怀里：“你第一次见噗噗有没有觉得她眼熟？”
“没有。”
“那怎么行！”常清秋问到了之前没机会问的答案，心情也好，看来自己的网络面罩还没被发现，“我们家噗噗这么好看，女明星诶。”
沈肆偏头，眼神里一直都是她，“嗯，随妈。”
“其实我小时候想养一只狸花猫，但是太贵了。”
“哦？有多贵？”
“就比如说北宋时期，一只狸猫可以换一个太子。”
沈肆被她逗笑，四目相对，彼此的眼里都是亮晶晶的。
还是常清秋率先挪开了视线，酒精开始发酵，她觉得呼吸都是热的。
两人时不时说一句话，无论说什么，对方都会回应。
这是这么久以来，沈肆记忆最深刻的一个节日。
倒不是因为啤酒有多冰，也不是因为月饼的口味有多奇特。
重点是，她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