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分到了一本叫做《乔伊历险记》的书,我很向往主角无拘无束的生活,于是用了他的名字。在之后我被领养,我就在后面加了乔恩两个字作为姓,那是我养父的姓。我养父和您一样,也自称自己为苏联人,但他无时无刻提醒着我对外要称自己为俄国人,不然生活中会有很多困难。”
“可怜的孩子,我相信你的亲生父母并不是有意抛弃你,我看你才20出头,你出生的那个年代很混乱,兴许他们就如同我的儿女一样死于保家卫国中。幸好一切不算太糟,你拥有了不错的家人。那么你们来意大利干什么,旅游?”
“不,我孤身一人。我的养父母被恶人所害,早就死在了很多年前。我母亲的故土是意大利,她在这有栋房子,我回来的目的是为了收拾她的遗物,在整理完一切之后干脆也住了下来,一晃就过了十几年,也算是离开家去往了另一个家吧。”
“...抱歉。”
“不用道歉的。”我不是很懂我们两个为什么要在这互相雷区蹦迪,“都过去了。”
“是啊。”
在之后我们陷入了沉默,我对国籍问题也并不是表面那般的无所谓,毕竟我也在名为苏联的国土上生活了不少时间,我也不是机器,自然会产生感情。只是身边发生了很多事情,让我没有时间去伤感,人总得向前看。
“小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这些完好的东西丢掉吗?”他指了指店里面的那堆玩意。
“我不知道。”我手里还握着那项链和qiang,“但我会帮您丢了它们的,包括我手里的这些。我理解您,您不用暗示我。”
“谁暗示你了,我没有让你帮我丢的意思!”他看起来有点气急败坏,刚刚伤感的氛围瞬间烟消云散,“我告诉你,我丢了它们是因为那是我孩子的遗物,就和你帮你妈收拾遗物一样。”
“才不一样,我才不会把母亲的东西丢掉。”
“你犟什么,重点又不是这个。而且我话还没说完,”老人瞪了我一眼,“看到这些遗物我总能想起我已故的儿女,看一次难受一次,所以我才想着把它们卖掉,卖不出去,最后就只能丢掉,懂吗。我是想说,看在你陪我聊了那么久的天,然后还戳了你伤疤的份上,我可以把这些都给你。”
“多少钱?”
“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做给啊,不要钱!”他站起身踹了我一脚,“进去拿东西吧!”
我应了一声,却没站起来,“我觉得您还是留着比较好。”
“人不在留着物品干什么,人总归要向前看的。”
我有点意外,此时他说的话和我刚才的想法不谋而合,搞得我都不知道如何反驳他。
“快点!”他见我不动,又拽着我往店里面走去。
盛情难却,我又开始挑看起东西。
“挑什么——全都拿走!不要的到时候自己丢!”老人嘟囔了一句小家子气,转身走向柜台,“我给你找个袋子全部装着,大男人别婆婆妈妈的。”
“不用。”我半蹲下来,一件件观察着。
刚才没注意,现在一看发现这里什么东西都有。有qiang,但大多数是没上膛的;有刀,都很锋利。看着如同新的一般。看来老人表面上不在乎,实际上却一直在给它们做护理。
也有很多杂物,已经吃完的糖果盒啊、相片啊比比皆是,都是看起来乱实际上一个比一个干净的类型。到处都是回忆的痕迹,寻找下来我不禁勾起了嘴角,似乎自己也曾是这幸福家庭的一员。
我拿起糖果盒放到耳边晃了晃,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我很惊讶,里面莫非有什么过期的糖果?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圆形的勋章,它由铁锻造,经过风霜雪雨图案已经很模糊了,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上面是铁锤和镰刀交叉在一起的样式,尽管随着岁月的流逝勋章上的纹路已不清晰,但我依旧能看出那其中的含义。
勋章上只有铁的本色,却也因此散发着一种钢铁洪流的气魄。我对此爱不释手,我已经多久没见到这个标志了?
我站起身,朝着还在寻找着袋子的老人喊道:
“老先生,我要这个!”
“都说了全部拿走——”他回头,看到我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之后顿了顿,“可以是可以,你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含义吗?”
“我明白,我就是为了那个含义而索要的。项链和qiang我都可以不要。”
“看来苏联并没有真的逝去,它的精神还有人传承。”老人笑了起来,他拉开抽屉掏出了一个盒子,然后递给了我。
“不,无论是项链、qiang,还是徽章,你都要带走。”他打开盒子,“并且这个,我也要送给你。”
我看着盒子里的东西,那是一对耳钉,样子挺讨喜的,是小巧的红色星星,然后外围用金丝勾镶。
“这?”
“这本来是我留给孙女的成年礼物,是我亲手做的,我还想看着她带呢。”老人说,“我的儿子有一个女儿,你不知道我孙女有多可爱...不说了,因为战事他们一家恐怕都死在了战场上。”
“女儿?那为什么还要她上战场,她年纪应该挺小的吧。”我把手里的东西放进口袋,然后接过老人手里的盒子。
“这只是我的猜想,战争来得很突然,我的儿子和儿媳妇告诉我他们在慌乱中把我孙女送去了意大利的威尼斯避难,这也是我为什么来意大利开店的原因,我一直在找她。”老人叹了口气,“但找了许多年都找不到,所以我想她应该没来得及去意大利,而是直接死在战场上了。这个耳钉我送给你,我很欣赏你,速速当我干孙,劝你不要不识抬举!”
“等等,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