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你不愿意?你白嫖我那么多东西。”
“是您自己不要钱好吧...而且我也没耳洞啊,您给别人吧。”
“这简单,我现在就给你扎,我去拿针。”他欲要离开,被我拦住了。
“别别别,真不至于,我没什么过人的品质值得您欣赏,并且我也不是什么苏联精神的继承者,我只是推崇共产主义...而且先不要放弃嘛,兴许她在另一个地方过得好好的。刚才我找东西的时候没看到您孙女的照片,您有吗,拿给我看看,我帮您找。”
老人看了我一眼,上楼去拿照片了,“要是她还活着我早就找到了......情愿帮我大海捞针也不愿做我干孙,好啊你,铁骨铮铮啊乔伊。”
我尬笑几声,目送他上楼。
他很快就下来了,手里拿着一大沓传单。
“?”
他递给我一张,“为了让大家都能看见,我有时候会出去派传单,上面打印着的就是我孙女的照片。”
我看着传单上那张无比熟悉的脸,沉默了。
“爷爷,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您的孙女其实并没有到威尼斯避难,而是去了另一个意大利的城市?”
“绝无可能,我的孩子告诉我孙女就在威尼斯,除非他们送错了——你怎么突然叫我爷爷了?”
“你叫什么名字,爷爷?”
“安德烈·简。怎么了?”
“是这样的,传单上的这人我见过。”我把传单还给他,“不,不能说见过,只能说这是我妹妹...”
“哈?”
“我母亲的房子在撒丁岛,当年我就是在那住了下来,并且在那个地方捡到了一个除了姓氏别的一概忘记的女孩,然后认做了干妹..而她的长相就和照片上的相差无几,只是年长了许多。”
“...”安德烈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的情绪突然变得很激动,笑着笑着眼泪居然流了下来。
“太好了,太好了...”他热泪盈眶,“我真是绕了好大一圈啊,乔伊。无论如何,她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我报了一个地址,“她目前在这里居住。如果您实在等不及,您可以先去找她,请恕我不能陪同您前往,不过很快我们就又会见面了。”
安德烈抹掉眼泪,乐呵呵地收拾行李。
“哦,对了。”我把装有耳钉的盒子还给他,“替我物归原主。也请帮我传个话,说乔伊很快就会兑现承诺。”
他下意识接过,“承诺?什么承诺?”
“她会明白的,您别在意。不过有件事需要留意一下,她可能会不信任您,所以见面之后直接叫我的名字。她警戒心很强。”
“有警戒心好啊,不会被骗。”他提起一个箱子,“我走了。”
“这么快?”
“我也就这些遗物需要带过去给她看看,收拾起来自然快。”安德烈情绪恢复得很快,他甚至有闲心开口讥讽我,“怎么,你还想和我聊会天?看在你已经是我的干孙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
虽然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我总感觉那老头在占我便宜。我果断拒绝,“不了,您快走吧。”
“啧。”安德烈走出店外,他看着还在店内的我,“好了,给我滚出来。”
“好。”我乖乖听话,心里只觉得他和刚才那副慈爱的模样判若两人,变脸的速度跟简一样,该说不愧是亲爷孙吗。
“在柜台你还有东西没拿。”安德烈堵在门口不给我出去。
我回头,柜台上摆放着那盒子,安德烈不知什么时候把它放在了那。
“都说送给你了,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安德烈说,“我会重新打造一副给她,这你收着。”
见他意志坚定,我便也收下了,“谢谢您,不过我还是不想白拿,您给我的这些东西开个价钱吧。”
“你这可不是白拿,这是爷爷送给孙子的礼物。当然一码归一码,关于我孙女的这个恩情也先记着,需要我就打电话,我会来帮你的。”安德烈给了张写了电话号码的纸条,摆摆手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什么都没有说。
我打开盒子拿出耳钉,它是那种针型的、戴上之后需要另一个固定夹扣上去的耳钉。我想了想,把它别在了自己的风衣衣领上。
我弹了弹那两颗红色的星星,小声骂了自己一句幼稚鬼,然后又掏出了口袋里的勋章,郑重地戴在了胸口上。
好了,乔伊,不要再羡慕了,快去取餐吧,然后再买酒,你已经很幸福了。我揉了把脸,心里反复地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