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彰,各有特色。
怪不得这地方没什么人预约,在这吃个饭可不能吵闹,出个声都得算是没有情趣。
就餐的是俩人,年龄相仿,年龄稍微小点的穿的随意,一件褐色羊毛衫下面配褐色裤子,年龄稍大点的穿的正式打着领带。
事宜进备餐间,他们俩人在八角桌上各占一边,那张桌子上显得空旷至极。墙角放着一盆水仙,在这宁静的走廊里放着浓郁的香味。
俩人就坐并不着急点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事宜想询问一声,走到屏风后头听着俩人压着嗓子交谈又退了回去并不急着打扰。
肯定客人急的时候就催她吧。这么想着也不着急了。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传菜人端着菜走上来,传菜人也变了,不是拿着一托盘几样菜一股脑上来,而是慢悠悠的,脚步轻巧了一些。
一盘菜里头就一点东西,红红绿绿的摆在上头,能吃得饱吗?
事宜端着去上菜,俩人对立而坐,并不说话,气氛有些压抑。
她上了菜退出来,又有菜上来,她复又端进去,又退出来,又有菜上来,如此几番,桌子上竟然铺满了小碟子。
事宜退到屏风后头,透过花窗屏风镂空处朝里头看过去,年稍长者背对自己,年龄小那人吃的慢慢的,优雅的跟贵公子一样,那人抬起头,事宜脑袋突的跳了一下,那一瞬间视线交错,那人淡然的将头埋下去拿着勺子继续吃起来,勺子跟碟子叮一下撞了个响,事宜赶紧背过身子向长廊逃也似的奔去。
找到一块小轩窗,打开一条缝,清凉的空气吹进来,把淡淡的水仙香气冲淡,她看着远处灯火辉煌,花灯跟长龙一样贯穿街道,忽闪忽闪的,月光打在窗户上莹莹水光波动。
岳正走到她身前,“不冷?”
事宜摇摇头,她最近大概累急了,从没那样累过,但现在看着窗外灯火像是泄了气一样,瘫软下来,竟然觉得轻松很多。
她转过身子来面朝他,身子椅子窗户上,莹莹的月光又通过窗户映在她的脸上,更加白皙起来,没有血色,她的眼睛大大的,一睁一闭扑闪扑闪的,“楼下忙完了?”话说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可能,现在才8点左右,正是上完菜时候,客人怎么可能吃的完。
果然见他摇摇头,身子又越过她,朝窗外探出头去,“看什么?”
他好奇,看她刚才样子像是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
事宜转过身子去,这样看来他俩貌似肩并肩看景致一样,微微别扭。
岳政却并没觉得不妥,看着街道被花灯点缀成的长河,也发起了呆,之后他貌似心情一下低落起来,最后喃喃道,“真的快过年了。”
“过年这里不放假吗?”事宜想起李锡贤说的岳政在这干了几个假期了,见他摇摇头,难道几个假期都没有回家过年吗?
事宜也失落起来,“我还想年前回家一趟呢,我爹妈肯定担心我了。”
岳政从窗户起开,关上那扇窗户,把外面的景色隔绝开,声音也清净下来,他俩边走边聊,“要回家话得抓紧,现在已经把过年几天所有的桌子都预定出去了,到时候就不好请假了。”
事宜伸出手指,算着日子,还有七天除夕,本是万家灯火,她却只能看着人家一家人阖家团圆其乐融融。
想了想下定决心,“我就明天休息吧,明天早上回家,后天早上早点回来。”
岳政笑起来,他的眉毛长长地乌黑的要飞入鬓角,鼻子上架了一副眼镜,斯文许多,“我也是明天上午的车,正好一起去车站。”
安静的包间突然吵了起来,还有碟子落地的声音,事宜无端的心漏了一拍,想跑过去看,最先想的是她得看好摔了几个杯子,一会儿可给他加在账单上,结果被岳政拉了回来,冲她摇摇头,事宜竟真的站在那不进去了。
又过了会儿,年龄稍小点那人进了备餐间,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还有备用筷子吗?”
事宜去给她拿备用筷子,那人笑着接过去,拿着筷子走时候问岳政,“咱俩是不是之前见过?”
岳政看着他摇摇头,“我在这干的时间挺长的。”
那人点点头,并没多问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后面包间安静了下来,水仙花的香气越来越浓烈,事宜受不了去打开窗户,近处几个小巷子口灯光熄灭,事宜说,“9:40了,过得好快。”
“你怎么知道?”
“我家路口就有路灯,每天9:40准时熄灯。”
“这是市里,熄灯晚一些,现在十点半整。”
“是吗?”事宜应着,竟然对他说的话并不怀疑。
“那你如果很晚回家的话,路灯熄了怎么办?不害怕吗?”
事宜想了会儿,肯定的说,“我还没超过9:40回家过。”上小学初中高中时候都没有过,甚至到大学,也没有晚上宿舍熄灯晚点回去的情况,他们学校挺严的,如果夜不归宿该记大过了,说到这随口问了他一句,“你们男孩子应该回家时候晚一些吧,不过男孩子走夜路应该不会怕。”
岳政盯着那巷子里头乌黑的点,想了一会儿说,“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没有这种巷子,晚上整条街都不会熄灯。”想了一会儿又说,“不过之后我去给人送水,为了多挣点钱,晚上有人订水我也会接,晚上要价高,对很多人来说一块两块的其实并不多在乎,我常常回去很晚,比那里还要窄一些的巷子,我走夜路回家,其实还挺害怕的。”
他穿着白色的工作服,却像是要将自己挤进那远处无边的黑夜里。窗户上的彩色微光打在他的脸上,像是波纹晃动,渡上了一层细碎的光点。
事宜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