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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雨之地(2 / 3)

。才要抽身,就发现公子的指尖轻飘飘落在她的背脊上,只触碰到了衣料。

他的声音比指尖的力道还轻,似乎说着自己也不太相信的话,却妄图让她相信,他道:“我们都好好活着……”心里却对自己说了下一句,我去救一救那些人,月儿你要好好活着……

即便这样,白若月还是抿着唇笑了。

这样的主动,微乎其微,可是已经够了。余下的,她来做好了。

她伸出手环抱住范青许的后背,将人紧紧地拥在怀里。范青许有些紧张,偷偷往后挪了一小步,被白若月发现。她才要张口喊一句,范青许!你再躲一下试试?!

不知怎么,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公子,月儿好冷呀……”

果然,这句比她心里那一句好用得多。范青许一听,又前倾一点主动将胸膛给她暖着。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彼此拥抱着,没有说话。窗外的雨,淅沥沥淅沥沥下个不停。

紫衣姑娘看着窗外,幽幽地道:“公子,以后我们去个不会下雨的地方生活,好不好?”

“这世间没有无雨之地。”范青许说着他认知里的实话。忽地,他察觉怀中女子明显怔了一下,许是被这句话伤了希冀,便又道,“不过,不论何地,只要又雨,我给你撑伞。”

这世间没有无雨之地,可我会为你撑伞。

“那月儿也给公子撑伞,”白若月仰头看着公子里如洗的眸子,“我们一起走下去……”

而后的每一日,青城镇总落雨,白若月去济善堂上工,总是不带伞,因为她晓得,总会有人接他。

这日济善堂外,范无咎和范十一站在路对面的柳树下。

范十一给公子撑着伞,“公子,你每日都来偷偷看白姑娘,又不让她知晓,那为何而来呢?”

范无咎望着济善堂的牌匾,根本瞧不见人,却好似什么都瞧见了,淡淡地说着:“只想看看她在做什么。”

“我不懂,夜里明明来,想送她回家,每日都等到青许公子将人接走,你再回家,这是图什么?”范十一嘴里不无抱怨。这镇子里,自家公子配哪户人家的姑娘都是绰绰有余的,不明白公子为何单对白姑娘青眼相加。

“我也不知道……”范无咎淡淡地说道,“就是想看看她而已。虽然这么偷偷的。”

“不必偷偷了。”范十一指着门口说道。

“嗯?”范无咎随着十一的手指看过去,就见白若月站在济善堂门口,冲着他笑,“范公子可是要来买药?”

范无咎朝她走过去,边走边道:“是啊。最近好似害了病,睡不安稳。”

范十一给公子打着伞,紧随其后,小声自言自语说了句:“相思病,病入膏肓的那一种。”

“若信得过我,我帮你瞧瞧?”白若月出来透气,刚好看见范无咎。

范无咎应声随她上楼去了诊室。白若月拿出脉枕,示意他将手腕放上去。她的指尖落在他手腕脉搏上,沉思一会儿,“凡人的脉搏。”

“什么?”范无咎一愣,这是什么意思。看向她时,忽就生了旁的情愫。原本她为他看诊,这没什么。原本她指尖探脉息,也没什么。可就在她说出这么一句奇怪话时,他忽就察觉到了来自她指尖的清凉,还有自己心上的悸动。

一凉,一热。一静,一动。两相比较,格外明显。

他觉得喉咙干得很,别过头去,看着窗外。

“没什么。”白若月心里想着的是,青广陵和黑无常在孽镜地狱里都没醒来,所以肯定是凡人的脉搏啊。她腹诽一句,自己怎么把实话说出来了?

又道:“范公子一切都好,估摸许是近来雨水多,潮气过甚,才睡的不踏实。”

范十一问:“白姑娘,那需给我家公子开些药么?”

“不必,”白若月道:“是药三分毒,不是什么严重的毛病。若是心里有事,去实践了;若是身体乏力,就歇着。总归睡不好的根本,就在这两件。”

“那让我家公子在此歇一歇吧。”范十一说得别有用意,因他知晓,范无咎之所以心里有事和身体乏力,那原因也都在眼前的姑娘。

白若月笑了笑,唤人泡茶来。她推开房间里的窗户,道:“范公子若是不嫌弃,不如在这里听雨烹茶,小坐一会儿。”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范无咎心道,今夜想来必会好眠。

范十一脸上明显露出笑来,“我去看茶,你们聊。”说罢走出房间,带上了门。

窗外雨连连,但见客舟江上,云低断雁迎着西风。

“你在想什么?”范无咎发现白若月站在窗边看了许久江上风景。

他看过去,无非雨中行舟,日常而已。

“你看苍生多渺小……”白若月指着江上摇摇晃晃的小船,道:“一个大浪打过去,船就翻了。顷刻间,里头的人尽数没了。”

原来她是在感叹人生无常。

范无咎走过去,也站在窗边,与她同向而立,道:“你在悲悯苍生的时候,殊不知,你也是苍生一粟。”

白若月侧头望向他,忽就笑了。眼下场景她觉得熟悉。曾几何时,她与黑无常站在白府外的津渡上,也是并肩同向而立,不过那时候望着的是一池西湖,如今见的是雨中寒江。

她沉吟片刻,“如此,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范无咎问:“何人?”

自然也是眼前人,不过是他的本身,不是凡间肉/骨。白若月想说,像她所认识的鬼仙黑无常,嘴上却道:“好人。他救人不留名,却不是因为谦虚,而是因为他不在意。他惯见遍生死,早已将死看淡,何况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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