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予初到了,松岩便起身朝她行礼,并开口向她介绍身旁这位即使穿着普通,也难以遮盖美貌的女子。
“姑娘,这是松雪,日后便留下来侍候。松雪,来见过秦姑娘。”
松雪听完松岩的介绍后,便朝着少女盈盈一拜,那般模样和身段,大致没有几个男人不为之心动。
苏予初像事被这一幕惊到仍未回神,只是站在一旁,并未叫松雪起身。还是陆祁渊看出她的困惑,温声开口解释,
“松雪是母亲所救女子,为人伶俐,且学过一些功夫,日后便和槐夏一同侍奉你。”
随后又对着松雪沉声叮嘱,“松雪,以后秦姑娘便是你的主子了,务必随时保护好她。”
“是,松雪见过姑娘。”
不仅人娇艳万般,就连声音也柔媚入骨,苏予初着实没想到男人身边竟还有这样的女子,且看他和松岩的样子,几人分明已经相识良久。
“先起身……”
“扑通!”
她虽然还心有怀疑,可陆祁渊话说至此,也不能让人一直拘礼,可话没说完,身旁的槐夏竟直直跪下。
“公子可是嫌我粗鄙蠢笨,这才找了旁人来侍奉姑娘?!”
槐夏因着气恼和恐惧,以至声音都有些颤抖,可还是大着胆子说出了后半句话,
“何况我看不出这位松雪姑娘有半分侍奉人的样子,倒是像…”
“槐夏!”
苏予初知晓她想说什么,可怕槐夏的话会惹得陆祁渊不快,便匆忙开口打断,并且有些不安的看向男人。
不料男人并未开口,只听盈盈拜倒的松雪用极力克制仍娇媚万般的声音说道。
“这位槐夏姑娘说的不错,松雪我的确从小被人养在窑子里,学的都是怎样讨好男人的把戏,可若非生活所迫,谁又想活的这般没有脸面?好在后来我出逃之时,幸得夫人相救,夫人为让我不被欺凌,还特意让人教我功夫傍身,这才让松雪有了重生的机会。”
她说完这句话后便郑重的朝苏予初行了一个大礼。
“松雪前半生活在勾栏里,实属无奈,如若姑娘不嫌弃,松雪日后定竭力侍奉姑娘,为姑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前面这番话语是松雪听从长公主之命向苏予初交代的身世,因着这些年的暗中培养,松雪的一些姿态的确较难隐匿如常,便只能编出这样一个身世背景。
而后面这句,苏予初二人恐怕只以为是她为了留下而表明的忠心之语,可另外二人却是知晓,这实则是一名暗卫的认主之言。
以后不论万般险阻,她的这一条命全凭主子差遣。
苏予初看着跪在她身前的二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便求救一般看向男人,见他朝着自己暗暗点头,这才上前一手一个扶起。
“我本用不得人侍奉,可既是公子美意,我也不会为难你,以后我们正常相处便是。”
“姑娘!”
槐夏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见少女朝着她摇了摇头,只好负气一般站在一旁,可心中却仍对这来历不明的人暗自腹诽。
“这个松雪明明和那些青楼女子一个模样,公子竟把人放在了姑娘身边!哼!既然如此,我定要替姑娘好好看着她,休想再接近公子半步!”
在槐夏心里,早就把自己和姑娘绑在了一起,而公子自然也要向着姑娘,这般想来,她仍觉得气不过,便偷偷瞪了松雪一眼。
而松雪却未曾看她,只是朝苏予初感激一笑,随即便退至一旁。
“在外没太多规矩,先用餐吧。”
方才耽搁一阵,几人这才开始吃饭。可这顿饭的氛围却格外奇异。
先是槐夏双眼紧盯松雪,生怕她下一秒就做出出格之事;而松雪好似不敢逾矩,吃饭之时谨小慎微;而昨晚刚表明心意的陆祁渊则是时不时看少女一眼,直看得人要把双颊埋到碗里。
满桌竟只有松岩一人,未受到旁的干扰,只专心用自己的饭。
各怀心思的早饭后,陆祁渊收到前去盛宁打探的松垚传回的消息,便和松岩先行离去了。
而槐夏则是半分好脸色都没给留下的松雪,看公子走后,急忙把苏予初拉倒一旁,语气愤愤的低声开口。
“姑娘!那个松雪明明一脸狐媚,您怎能将她留在身边,若是把……告知公子可如何是好!?”
苏予初听完回身看了一眼安静在原地等待的松雪,见她投来目光后,松雪朝着她露出一抹明艳微笑,看得她竟有些不大好意思,赶忙也回了一个,便回身向神色担忧的槐夏轻声安慰。
“可若是直接拒绝公子美意,岂不是正是证明我们心中有鬼?如今这事只有你知我知,那我们日后便小心一些,就让她留下可好?”
她知晓槐夏是为了她才说出这些,虽说松雪留下确实让她行事多了一份风险,可却未尝全是坏事。
因她已发觉,松雪绝非寻常婢子。
方才吃饭之时,她便观察到松雪手指指节较寻常女子更为宽大,不像是她自己所说的青楼女子,更像她从前在遥宁村时那些时常干重活之人手的样子。
可是她上前扶起松雪时,手明明轻轻从她手上带过,却未曾碰见半点老茧,却也并非普通女子那般细嫩,就好像,被人硬生生搓下一层茧皮,再用上上好的药膏涂抹养护才得如今模样。
而且她适才回眸而视,明明才刚一转身,她便向有所感知一般看过来,这反应力也并非普通女子能做到。
何况松岩为男人心腹,松雪竟也能得此名讳,可见她身份非同一般。
“恐怕获救是假,报恩是真。若是此人也能为她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