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她当真会来吗?”
此时楼下的槐夏仍思绪混乱,而方才因“昏倒”被男人抱上楼的苏予初,此刻却好端端的站在床边,看样子并无任何不适。
而与她一同上来的男人,此刻就站在她身侧。见她面露不安,陆祁渊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后便有所预料一般示意少女噤声,看向门口处。
待静默片刻后,便听见一道极轻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二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皆没做任何动作。
直到一道女声在门外响起。
“这位公子,敢问那位姑娘无事吧?!”
约莫是门口听不见任何声响,这人无法判断屋内之人情况,竟在门外开口询问起来。听声音,正是他们设下此局要引来之人,客栈老板,叶如茵。
“原来是叶老板,舍妹并无大碍,方才我已经给她吃过药,此刻已经安睡,多谢老板挂心。”
“无事便好,既然这位小姐无事,那我便先下去了。”
陆祁渊开门回应后,门口的叶如茵大概是并未看见想见之人,只是朝他客气一笑,视线却暗暗朝着屋内瞥去。直到看见少女的确安然躺在榻上,才略微松了一口气,之后便打算转身离开,不料刚有动作就被男人叫住。
“叶老板留步,李某等人初来乍到,倒真是有一件事想求老板帮忙。”
眼前人一身锦衣玉绸,谦和有礼,叶如茵就是有心拒绝此刻也说不出口。何况她也想听听,此人究竟何事能求到她这里。
“公子无需这么客气,有什么话直说就行。”
“舍妹儿时因误撞行刑之景,便深受惊吓,自此患上这惊惶之症,平日里但凡有半分不适便会病发晕厥,父母遍寻名医,可却无一人能真正治好此症,是以这些年舍妹生活着实不易。”
陆祁渊语气沉重,面色忧愁,当真一副心疼幼妹的兄长做派。可听完他说这些话的叶如茵,眼中却划过一丝犹疑,却也并未打断。
紧盯她神情的陆祁渊见此便继续开口,“我们一行之所以来到此处,便是听说盛宁有一样东西,刚好能解此症,若是叶老板能够帮忙寻得,李某届时定会重谢!”
“不知公子所说是何物啊?”
“听闻盛宁城有一名寺名为白塔寺,寺中有一至宝名为——景蓝宝珠,听闻此宝珠曾受过诸多名僧加持,极具佛性,常人一碰便可消除万千业障。”
“而在下知晓您与白塔寺的高僧关系甚好,不知叶老板,可否办法借来这宝珠帮舍妹祛除心中所惧,从此免受病症之苦?”
“!”
此话一出,叶如茵脸上的怀疑瞬间化为戒备,她审视男人半晌,见他未有闪躲,才竭力恢复自然。
“公子不知,茵娘我在盛宁城生活了快二十年了,听过关于宝珠的故事,没有上千,几百也有得,可这其中却没几人能说出它的模样。不过公子救人心切,我初见里面那位小姐也觉得格外有缘,是以此事,我愿意帮这个忙。”
叶如茵说完便见眼前之人面露感激,心中不解更甚,便又添了最后一句,“不过您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因这宝珠一事,多为传说,就算是我,也未必能寻得此物。”
“叶老板愿意一试已是大恩,不论结果如何,在下先在此次谢过了。”
她并未接下男人这一礼,而是再不经意的望了一眼苏予初,便转身离开了。
待她走远,陆祁渊便关上房门,走至仍在装晕的少女身旁。
“起来吧。”
“这位叶老板为何还会应下?”
二人午后商讨之策便是由少女吸引叶如茵前来,因她见过苏予初白日康健的模样,加上毫不知情的槐夏所呈现出的惊慌,叶如茵心肠热,所以定然会前来查看。
事情果然也不出他们所料,叶如茵出现后,陆祁渊便按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去与她攀谈,见她听完“景蓝宝珠”之后的戒备神情,陆祁渊便断定此人定是与怀安大师有关。
因这景蓝宝珠,早在二十年前,就被寺中僧人暗中献给皇室,而先皇不贪此宝,便把它赠与好友怀安,想让他供奉在慈顺寺中,用以解救有用之人。后来李贺谋反上位,怀安出走云游,这景蓝宝珠便与他一同不知踪迹。
知晓此事的李贺觉得有些失了面子,便勒令众人不得外传,是以知道此事的人寥寥无几。
陆祁渊还是偶然一次听母亲慈恩长公主提起过,这才设下此计。
“看来他们二人不仅熟识,且关系还非同一般。”
“咚咚咚”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仍在思索中的苏予初吓了一跳,可陆祁渊却仿佛有所预料一般。
“进。”
“公子,叶如茵方才换了一件暗色衣服,看样子,应当打算深夜出门。”
“让松垚暗中跟着,千万别打草惊蛇。”
“是!”
松岩知晓苏予初也参与了此事,是以未有避着她的意思,待得到陆祁渊的命令后,立即离去。
“她会去找那位长辈吗?”
事已至此,苏予初也看出他要找之人恐怕并非他普通长辈,当初在清音寺时,男人有意想与他说明真相,可她那时却因二人身份,不想与他有更多瓜葛,便搪塞过去。
而今,她却不知这人还会不会与她交代实情。
“公子…”
“姑娘!你无事吧!方才真的吓死我了!”
正当她想再问陆祁渊下一步该如何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直直闯了进来,并且一个飞身扑到床边,声音因着担忧还有一些颤抖。
正是因性格过于率性,以至被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