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量军队在他撤退的路上袭击魏军,佯装败退,这样,庞涓必定求胜心切,只带精锐部队轻装急行,想要一举击败齐国,我们可以在桂陵附近的山林中设伏,等到庞涓的军队走到桂陵一带,用我们有准备的军队对他长途跋涉疲惫不堪的军队,便有把握取胜。”
田忌拜服不已:“好计!我这就去传令全军!”说着就走了出去。
孙伯灵转身看着钟离春:“钟离姑娘,真是辛苦你了,多亏了你,我们才能及时知道庞涓撤军的消息。”
钟离春冲他笑了笑:“没什么辛苦的,别的我不敢说,打探消息我最在行了。先生,你这几天怎么样?行军在外不比在家里,条件艰苦了些,这几天我又没法在你身边照顾你,你身体还受得住吗?”
“我没事,你快去休息吧,跑了这一路你也累了。”
“嗯,先生也早点休息吧,今天天凉,你晚上记得给腿上多盖条被子,别着凉了。”
第二天。
田忌走到辎车边,掀开布帘:“军师,辎车只能走到这了,上不去山,你看你是在这等着还是我让人背你上去?”
孙伯灵看了看外面的山坡,对一旁骑在马上的钟离春说:“扶我下来。”
钟离春一阵犹豫。孙伯灵的腿伤虽然早已痊愈,但毕竟走路不方便,也留下了不少后遗症,受凉、受潮或稍一劳累就疼痛难忍。她知道他不愿让人看到他虚弱的样子,可是她看了看阴冷的天气和崎岖的山路,实在是不忍心:“先生,上山的路太难走,你还是别自己走了吧!”
孙伯灵摇了摇头:“不,我跟你们一起走上去。”
田忌还想说什么,钟离春已经下马走到了辎车边,小心地扶着孙伯灵从辎车上下来。孙伯灵拄着拐杖在地上站定,在钟离春的搀扶下跟士兵们一起沿着山路慢慢往山上走去,田忌也赶紧跟了上去。
走了不到一半,孙伯灵的腿就撑不住了,一步一痛,钟离春见他行路越发艰难,不由得有些担心:“腿疼了吗?要不要歇一会儿?”她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他。
孙伯灵咬牙忍着疼说:“没事,走吧,都走这么远了,不差这一点了。”
钟离春不再言语,只是帮他擦了擦汗,扶着他的手上也暗暗加了些力,让他能多放点重量在她身上,稍微省点力气。
终于到了山顶,钟离春刚扶着孙伯灵站稳,一名士兵就跑来汇报说:“大将军,军师,方才间细来报,庞涓的军队马上就要到了。”
“好!命令全军,做好埋伏,等庞涓的军队一到,立刻出击!”
“是!”
孙伯灵喘了口气,看着山下,不禁有些感慨。
原来,真的已经坚持着走完了这么远的路。
远处,魏国的精兵轻装接近了山谷,旗帜上的“庞”字分外显眼。
突然,早已埋伏好的齐国军队如排山倒海般从山上冲了下去,魏国的军队措手不及,连忙应战。只是魏国军队日夜急行,早已疲惫不堪,而齐国的军队已养精蓄锐多日,将士们也已摩拳擦掌,急不可耐地要和魏国军队痛快地打一仗,所以士气高涨,打得魏国军队节节败退。庞涓赶忙下令撤退,谁知更多的齐国士兵从他们身后冲了下来,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山顶上,孙伯灵静静地看着山下鏖战的齐魏两国军队…
“大将军!军师!”一名士兵跑来,“田国将军的手下射伤了庞涓,将他活捉了,请大将军和军师发落!”
田忌的堂弟田国随后押着庞涓走了上来,按着他在田忌和孙伯灵面前跪下。
田忌仰天大笑:“庞涓,想不到吧,你也有败在我手下的时候!”说着便拿起剑刺向庞涓。
孙伯灵制止了他,走到庞涓面前:“师弟,我们又见面了。”
庞涓惊愕地抬起头:“你是?”
孙伯灵冷笑了一声:“怎么,连你师兄都不认识了?”
庞涓上下打量着他,不敢相信地说:“你不是我师兄,我师兄已经死了。”
“你见过孙先生的尸首吗?”钟离春在一旁说道。
庞涓一怔,终于明白了一切。他气急败坏地看着孙伯灵:“你果然逃到了齐国!”
孙伯灵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当然,你做梦也想不到,还会再被我打败。”
庞涓双眼充血地看着孙伯灵:“你不要因为用阴谋诡计侥幸胜了我一次就不可一世,我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
孙伯灵又是一声冷笑:“没把我放在眼里?那为什么嫉妒我,暗害我,为什么非要我的兵法不可呢?”
“军师,不用和他废话,我直接杀了他,也能替你报仇了!”田忌举起剑。
孙伯灵挥手制止了他:“田将军,不可。”
田忌惊讶地看着孙伯灵:“你不杀他?”
孙伯灵低头看着庞涓,看似平静的眼眸中暗流汹涌,双手握紧成拳,拐杖在他的手劲之下几乎碎裂。
“留他一条性命,带回齐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