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之下的李安民有多可怕,只有真正见识过的人才知道。 贺少师这边,开始时候看着还觉得挺解气。 可看见李安民连旁边的桌子都给举起来的时候。 贺少师也被吓了一跳。 “陛下,陛下不可啊!” 贺少师挡在李文谦身前,慌忙摇手道:“您这一下砸下去是会要了殿下的命的!” “这种东西让他活着干什么?” 李安民怒不可遏的指着李文谦咆哮道:“朕就是要他死!” “可是陛下,他毕竟是我们大乾的储君啊。” 贺少师颤巍巍的说道:“若是您真将他给打出什么毛病来,损伤的可是咱们大乾的未来。” “储君?呵!” 李安民不禁冷笑。 “你来看看,他那里有一点储君的样子?” “身为储君不思为国为民也罢,还成日走鸡斗狗,交了一帮狐朋狗友,到处惹是生非。” 李安民的目光落在贺少师的脸上,沉声道:“要不贺少师你来告诉朕,古往今来的储君太子有几个如他一般?” “这……这个……” 贺少师低垂着头,小声道:“太子殿下毕竟年纪还小,只要陛下给他一些时间总会学好的。” “学个屁!” 李安民直接爆了粗口。 “就他这个德行,未来就算继承了皇位,那也是妥妥的暴君,昏君。” “与其留着他祸害百姓,不如现在打死了好!” 说话间,李安民瞪圆了眼睛,抄起桌子就要上去砸李文谦。 李文谦挨了他一顿胖揍,酒早就醒的差不多了。 此刻看见李安民又举着桌子过来,李文谦直接被吓得跳了起来。 李文谦边往后退边道:“父,父皇您冷静,儿,儿臣知道错了,您,您别冲动啊……” “冲动?哼!” 李安民冷哼一声道:“朕想的很清楚,今日朕就要为天下除了你这个祸害!” “陛下!” 周启此刻也不敢再看戏了,跑过去拦住李安民,急声劝道:“太子年纪尚小,您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对,我年纪还小,父皇就再给儿臣一次机会把。” 李文谦颤巍巍的说道:“而且,而且我娘亲可就在天上看着你呢,你要是打死了我,我娘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这句话一说出来。 李安民整个人都震颤了一下。 “对,陛下!” “您想想皇后娘娘。” 周启好像抓住了什么,就这这个话题道:“我们可怜的皇后娘娘,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您要是将他给打死了,皇后娘娘是会伤心的……” 李安民举着桌子,愣愣的站在原地良久。 “呼……” 李安民仰头长长的呼出口气,随即将桌子扔在了地上头也不会的走了。 周启深深地看了李文谦一眼也跟着走出了东宫。 这一下,东宫之内,只剩下李文谦与贺少师两人。 李文谦哆嗦了两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 另一边。 走出了东宫主殿。 李安民站在东宫的大门口,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周启知道,他这是想那个能将所有人护在背后,能让李安民这只暴虐的金龙冷静下来的女人了。 “陛下要放宽心啊。” 周启轻声劝道:“殿下年岁毕竟还小,正是调皮的时候,只要日后找个人好好教导,仍然会成为一代明主。” “让他成为一代明主?” 李安民摇头苦笑:“这种事,我连想都不敢想。” “我现在只求无愧于心,无愧于她,仅此而已……” 话落,李安民便迈步朝着甘露殿的方向走去。 看着李安民那略显落寞的背影。 周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正当两人往甘露殿的方向走时。 尚书左仆射方长端忽然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面朝李安民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堤坝塌了!” “堤坝?” 李安民愣了愣:“什么堤坝?哪里的堤坝?” “是山南道的淮水堤坝。” 方长端连忙将写着山南道灾情的折子递给李安民。 “这次淮水洪涝总计冲毁堤坝十四座。” “殃及田地五十万亩,将近六十万百姓受灾。” “而且山南道的大雨还在持续,剩下的二十余座堤坝,只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听闻灾情如此严重,李安民脸色大变。 “山南道当地的官员都是干什么吃的?” 李安民愤声道:“现在都已经冲垮了十四座堤坝了才上报朝廷,之前都干嘛去了?” “之前他们也上报了,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