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问加不加鸡蛋，而大爷问加一个鸡蛋还是加两个鸡蛋……”
章循想起仇邈问他选择哪条毛巾，因为前车之鉴，她手上的，他自然一条都不选，但同时他也被她带入一个思考误区——用毛巾，明明他根本就不需要毛巾。
仇邈继续说：“其实呢，我手里的两条毛巾是没有任何问题，只可惜章循哥哥不信任我，小邈真是好伤心呢……还有，之前的墨水只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的，这毛巾上的强力胶才是重头戏，除非脱层皮，否则轻易卸不掉的。”
仇邈拿双手捧住脸颊，“章循哥哥，你说我是不是又坏又讨厌呢。”
章循面无表情地咀嚼着口中的芒果干，酸酸甜甜的味道自舌尖弥漫开来。
“是。”他说。
仇邈半点儿不恼：“那不如你主动和关妈妈辞职，要不然啊，这样的事情往后可少不了呢，毕竟我又坏又讨厌呢。”
原来她打的是这种主意。
章循薄唇勾出一抹料峭的笑，左手拽住毛巾，用力一扯，仇邈似乎听到某种皮肉分离的呲啦声。
强力胶水是仇邈托庄小钊弄来的，据说是工地上会用到的强力粘合剂。
章循掌心一片血肉模糊，丝丝缕缕的鲜血顺着他白皙的指尖滴落在米色地板上，绽放出朵朵妖异的花朵，仇邈刚才还得意洋洋的小脸现下全是慌乱。
章循朝仇邈所在的方向迈步。
仇邈不由自主地后退。
关明月为仇邈捏一把冷汗：“小章老师……”
章循抬手示意关明月先不要讲话。
关明月眼见他俩一退一进。
直到仇邈后背抵住洗手间的门板，对她来说是退无可退了。
仇邈被章循围困在胸膛和门板之间。
夏季衣衫单薄，自章循身体散发的热度藉由空气传递给仇邈，仇邈感到呼吸有些不畅。
另外每一寸皮肤争先恐后的冒汗，她一贯喜净，汗液带来的粘腻令仇邈烦躁地皱起了眉头。
“章循，你要干嘛？”
章循抬起一只手钳住仇邈的下巴，他问：“好玩吗？”
仇邈见过章循的意气风发，也见过他的正直善良，但此刻的他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眼瞳乌沉，嗓音幽冷，浑身散发着阴鸷的气息。
仇邈不甘示弱：“好玩，好玩的不得了。”
“是吗。”章循扯唇一笑，继而扔下一句意味不明的“仇邈，我们来日方长”，便松开仇邈的下巴走出了洗手间。
这时的章循又恢复回平日的模样，淡漠平静，一本正经。
“第二节课已经耽误半小时了。”章循提醒了关明月一声，接着走回了关明月的房间。
关明月搂住仇邈的肩膀询问：“小邈，你没事吧。”
章循那句“仇邈，我们来日方长”一直回荡在仇邈的耳畔，她有些气恼地跺了跺脚，“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