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不是莲花庵的那本《碎玉杂记》了,这本书已经翻了多少遍了?”林风闭着眼睛问道。
“《晏蓝笔谈》已经是第三遍,你那时每天看的《梦溪录》看到哪儿了?”萧欢按了按太阳穴,合上旧书。
“看到第三回就没再看了,词藻过于华丽,反而失了田园趣事的朴实感。”
萧欢没有问林风当时为什么一直捧着那本书看,两人都知道,当时皇城的公子小姐们之间时兴这本书,林风以为看这本书能迎合萧欢。
“你什么时候回去?”萧欢这样问着,好像林风回去只是时间问题。
“说了多少遍了,不回去,一个死人怎么回去?”林风轻笑一声。
“十月初十是你的生辰,会有很多人送生辰礼,你父亲会去看莲花庵,到时候那些干娘们可瞒不住跳崖的事情。”
这句话的声音越来越近,等说完时,他已经坐到床沿边上。
林风还是闭着眼睛,“那要问你为什么和那女人鬼混?偏偏还让我看到了。”
“你想啊,一个是久居庵庙,不问世事的纯情少女”,林风笑着从被窝里拿出右手,伸出食指,好像在唱戏一般。
“一个是翩翩公子,即是人人称赞的才子,又是旁人高攀不起的世家”,又从被窝里拿出左手,伸出食指。
“两人从相识到相爱,日日夜夜腻在一起一年多,就在两人私定终身,决定告知父母的第二夜,偏偏让纯情少女发现翩翩公子是个负心的浪子,公子竟然和鸡女睡在自己的床上。”林风忍不住笑出声来。
看着林风笑,萧欢的脸变得越来越冷。
“然后少女就经不住打击呀,一下子跳了崖,然后就没了。”说完双手一拍,伴随着笑,一切故事戛然而止。
“要怪就怪你这个负心汉。”林风侧过身躺着,用食指点着萧欢的肩头故意责备着。
看着床上笑得正开心的林风,她好像是一个小孩玩了好玩游戏,赢了,于是得意地沾沾自喜。
她根本不知道她跳崖的时候,萧欢真的信了,他在崖底找了七天七夜。
这是很突然的一个吻,林风没有反应过来,她已经很久没被人吻过了。
吻是一件很甜蜜很舒服的事情,林风自然而然地沉浸其中。
不管这个吻里面有没有感情,这个吻是为什么而吻。就像萧欢当初给她无数的吻一样,她从来不去思考为什么,吻就是吻了。
萧欢知道,这个吻是因为生气,并不是生气自己种了她们的计,而是生气她居然把跳崖当成一件好玩的游戏,如此戏谑地说出来。
他不想再听到她玩笑意味十足地说话。
或许生气只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他想吻了。
他有点怀念唇齿之间的香甜,捧着脸温热,手指轻轻摩擦头发的窸窣声,还有浅浅的呼吸。
这个吻吻了很久。
结束了这个吻,林风睁开了眼睛,觉得几点微弱的烛光如此刺眼,把脸埋在萧欢的颈脖,狠狠地亲了一口。
萧欢轻轻摸着她脸上的伤口。
“住手,太痒了。”林风笑了出来。
“还疼吗?”萧欢说这句话的语气变得和莲花庵的贺钰一样了。有一种神奇的安稳感。
“这不算什么,我从不怕疼,就是摸得怪痒的”,林风却不是莲花庵的林风,说话越来越粗糙,越来越不客气,不给半分让人怜爱的机会。
萧欢笑出声,把林风推到一边,自己也钻进被窝。
“跳崖也不疼吗?那时你是怎么骗过我的?”
在江湖遇到林风之后,他去那崖上看了好几遍,并没有发现什么暗台可以乘人。
“我的那些干爹们可厉害了,轻功不是问题。”林风自傲地说,她从小到大最期待的就是莲花庵来不同的干爹。
萧欢把林风的里衣扯了一下,整个肩都漏在外面,怪冷的。
肩上全是树枝荆棘勾出的伤痕。
林风尴尬地把衣服重新拢上,“亲一下可以,其他的算了吧。”
“对了,你是怎么发现他们陷害你的?”
这个时候必须转换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