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又来了一群红麻衣人,每个人手上都拿着长叉。
躲在船底下过城门,这本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从林风前面一艘船开始,长叉开始往船底扎。
躲在船底的人手无缚鸡之力,长叉很轻易地能把他们的皮肉刺穿。
血染黑了河水,河面翻腾,长叉会插得越来越用力,直到河水再次恢复平静。
船家焦急得暗自跺脚,跑到船蓬蹲在林风面前,小声说:“这回进香城,卖了好多男人的东西,也赚了几个钱,干脆用钱买活路。”
船家想花钱买平安的好心林风心领了,但听到这样的解决办法,林风还是直皱眉,这可不是买活路,而是自寻死路。
现在香城所有人上下一心要抓住凶手,红麻衣人更是不可侵|犯的对象,要是暗地里使手段,这是对她们极大的侮辱,是找死。
林风摇了摇头,让船家把船上剩下的私货丢到河里,防止红麻衣人看到男人的东西会生气,可船家就是不肯,死活不想扔。
刚才说要用钱买通的时候说得挺大方,可真要花钱买平安的时候做事忍不住拖拖拉拉。
林风只好亲自动手,一脚把箱子推到河里,又在船家手里塞一堆银票,这些银票绝对值那箱东西。
接下来的解决办法已经想好了,可世界上又没有十全十美的办法,一切都在不确定当中。
轮到林风的船了,先是林风到岸边接受盘问和搜身检查,没有问题。
一群红麻衣人上船翻找,没找到任何东西,对这艘船的警惕心越来越小,想着这不过是一艘载人的普通彩船而已。
接下来船家上了岸,同样接受盘问和搜身检查。
林风在岸边低着头,但眼睛视线和身体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那几把尖叉上,那些叉子正在船身周围简单的检查。
她没有想到身边反而出了问题。
红麻衣人在船家身上搜到了男人用的玉冠。
看到玉冠,林风眉头皱得更紧了,正常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惹怒香城人。
难道玉冠的钱比命还重要吗?
这个玉冠砸开了香城人情绪的堤口,愤怒如洪水倾泻。
在船上的人看到男人的东西,粗壮的手臂突然变得更加有力,手臂高高地抬起,正准备深深地叉进船底。
一叉下去,必定是血肉模糊。
风划过。
林风的脖子多了一道血痕,一把飞刀把林风身后拿着玉冠的红麻衣人钉在身后的柱子上,刀尖正好穿过她脖颈的衣领。
这个飞刀看来是要红麻衣人的命。
飞刀贴着起鸡皮的脖子,钉在柱子上还在不停地颤动,发出金属冰冷的噪音,冒着寒气,令人打颤,这个噪音在所有人的耳边盘旋。
拿长叉的人也不动了,睁大充满惊恐的眼睛,向四周望去。
所有人都注视对面的一座高楼,看着刀尖的方向,可以判断刀是从那个地方射出来的。
被钉住的红麻衣人小心翼翼地拔下飞刀,紧紧地捏住刀柄,手打颤,她刚刚差点就死了。
为了给自己鼓足勇气,她把左手拿着的玉冠使劲往地上一砸,白沫四溅。
走到船家面前,狠狠甩了一巴掌,又急匆匆地走了。
船家半张脸肿起,上面是清晰的红手掌印。
顺着飞刀的方向望去,大部分红麻衣人赶了过去。
林风拉着呆站在原地的船家上了船。
趁着混乱,他们终于出了香城。
船底的五个人终于上来了,在水里是寂静的,平和的,因为什么都担心不了,所以不用担心,也就根本不知道水面上发生了什么。
他们一上来就看到林风打了船家一巴掌,一张圆白白的脸又红又肿,豆大的泪珠从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滚下来,看着比小狗祈求还可怜。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他们都懵了。
林风这时早就处理好脖子上的伤口,用衣领掩盖住了。
所以这个场景怎么看都是一个恶女人在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他们都站在原地,等着林风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打完之后,林风还在喘粗气,看着一群水鬼期待解释,硬是一句话也不想说,也懒得说,走回船蓬睡觉去了。
萧欢知道林风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这本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她不会花功夫隐瞒。
那些担心名誉受损,害怕受到冤屈的人总是给予解释,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清清白白的一个人,要是澄清不了,有骨气的另可玉石俱焚,也要以证清白。
林风懒得这样,惨烈是因为太在乎他人看法,林风还真不在乎他人看法。
四个大汉心里就咽不下这口气了,他们没见过这么蛮横,这么恶的娘儿们。拿出身上随身携带的伤药给船家敷上,待在船蓬外,怎么也不想进去。
睡在船蓬里,林风终于不用再想了。
在香城城门口的两个时辰,她的脑子里像是在紧锣密鼓地排兵布阵,比任何时候都要想得多。要衡量当时可能出现的各种问题,神经时刻紧绷着,观察周围一切的风吹草动。
要是只有一个人,她反而更自由些,有临危不乱的冷静,但刚才,几条人命都搭在她身上,不能出差错。
而船家身上出了差错,很愚蠢的差错。
这种错误让林风以为船家是有意要害水下的五个人。
这个时候需要一个尖锐的东西吸引她们的注意力,袖里射出好久未用的飞刀,计算好角度。
飞刀的刀柄会撞到屋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