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魂似的。流稚同三奶奶只能轮流守着,怕他再出个什么事,所以常让蓓蓓和朵朵去锦合院去玩。过了很久很久才渐渐地好起来。
他痛恨神仙膏,痛恨和这邪恶的东西有关的一切,也痛恨腐败无能的当朝和无能为力的自己,所以想要快快长大,长到能够做点什么的时候就好。
他抱着书本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稍远,天渐晚,街边老伯的汤面摊子冒着滚滚热气,微笑着朝他打招呼。
“张家少爷,这么晚了才散学啊?”
他驻足笑着回答:“去朋友家借书去看了,正准备回家。现在天冷了,今天要早收摊吗?”
爷爷在这里摆摊很多年了,印象里他一年四季都是穿着洗到发白的棉衣和变形的布鞋,两只白色袖罩和围裙也很干净的,脊背一天比一天弯,他慈祥的笑着,手上一直忙活着,“现在这个世道啊……人难做,钱难挣,不知道那天就出不来了,等等看吧,没什么人了就回!”
“别这么说,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希望如此啊!”爷爷擦着手叹出一团白气说着,看见他怀里还抱着书便关心的问到:“回家了还要接着念书哇?”
“是,时间还早,会多读一些。”
“读书好啊,读的书多学的东西多,混饭吃的手艺就多,吃的苦受的罪就少!年轻多学点儿好,但也得注意身体,别把身子搞坏了!”爷爷的话像锅里的水花翻滚在他心里。
“好,爷爷也注意身体,不要着凉!”张泽禹微微鞠躬告别。
爷爷挥挥手,笑脸盈盈的说:“好好好!”
张泽禹心事重重的走着,入了冬天气可就毫不留情的冷起来,没一会儿鼻子就冻得酸疼,于是加快步伐朝家走去。
没走多远,隐约瞧着前面有个身影极其眼熟,像是张峻豪,但想着他这时候应该不会在街上,便没有打扰,悄悄走过去看。
走近些才确定那个身影真的是他,他正身站在一个摊子前看不见表情,但背影看过去,夜幕也隐藏不去一身的煞气。
摊主是个年纪长些的妇人,常在这边出摊卖一些手作的小玩意儿,为了多拉些常客来,总是和周边的人说别人家的私事。对,就是张家的事,他见她十次得有九次在嚼舌根,估计张峻豪一身煞气也是因为此事。
张峻豪从裁缝店刚回来,正好路过这个妇人的摊子,本来想装作看不见,过去了罢,可偏是瞧见了她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和蠢蠢欲动的嘴,总忍不住的要冲上去警告一番,但他娘总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外边兵荒马乱的莫要和人起冲突。
流稚从来都不去反驳,也不让他们几个和人争辩,随他们怎么说,不管听到什么都当没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相信你的,不论你做什么都会相信你,不相信的人,就算是把心肝掏出来摆在眼前,也会指指点点。有人想要嚼舌根,解释和反击都是无用的,你说的越多,他们能找到的话口子越多。站在他们的角度去看,他们不觉得自己是错的,只能说认知不同。反而是那些知道这件事是错的还故意去做的人,才真的坏人。
他们几个都知道,这条街上很多人都瞧不得四姨娘好,这么多年他们可没少听了些疯言疯语。在这种腐朽的教化下,有些人瞧不得别人过得好,也听不得有人对她的称赞,更看不得年纪轻轻还是妾室就能管着家,所以平日私下里总对她指指点点。一日瞧着她身形胖了些,便传她有了身孕,一日见她憔悴,又说她小产,见她喜,说她私会,见她愁,又说被弃,瞧着她不在乎继而变本加厉。
她不想争执时便说没脸见人,不敢说话,见她打理家业时又说丧门星,扫把星,和一大家子男人住在一起也不嫌害臊,儿子一个个的也不娶亲,长夜漫漫高墙深宅,说不定有什么荒唐事烂在那儿了呢!
他们几个小时不懂,长大后听懂许多,虽然总是让忍着,但总也有忍不住的时候,朱志鑫鲜少同她们争了两句。
“她是什么样的人用得着你们来说?你有什么资格说她的不是?张家上下里外所有事情你们是添了砖了还是加了瓦了,算得上什么身份在这儿数落她?这十几年为张家做的所有的事放在你们任何一个人身上哪个能做的同她一般周全?她从没说过你们一句不好,你们倒是整日里闲的没事净数落她的不是,再让我听见,大家都别做生意了!”
那群人不知自己哪里说的不对,反过来讥讽一顿:“切!你又不是张家明媒正娶的夫人生的,还真把自己当成张家大少爷了,人家正儿八经的少东家还没开腔呢你倒紧着护起来了!再说那人也不是你亲娘,到底是给你喂了什么迷魂汤啊这么护着。那不成还真让别人说着了,那高墙大院里当真有什么荒唐事不成?”
恰巧的那次张极也听着了,溜达着过来跟上来跟着说了两句,“呦!又嚼舌根呢!我大哥向来是个好脾气的,你们是嚼了什么烂根子惹着他了?”
那些人一看张极过来便不敢多说,以前没少遭了他的白眼儿,也就是朱志鑫不怎的回嘴才待着他一个嚼。
见他们一个个的都闭了嘴张极又冷着脸对那个常嚼舌根的那人说到:“一个个的还挺有本事,听说你挺关心我们兄弟几个的终身大事,怎么着?你家孩子不用你操心了?我可是听说他前段时间招惹了不知道哪家姑娘,让人给打了一顿,这么久没见估计还不能下床吧?估计你也不知道你旁边这几个人背地里也嚼着你家的事儿到处去说吧!所以你是怎么和他们凑一起嚼别人家的舌根的?有那闲心不如赶紧回去看看自家儿子能不能下来床啊!”
张极搭着朱志鑫的肩膀走远后,朱志鑫才小声问他:“你怎么知道他儿子被人打了?”
张极放下胳膊,翘起嘴角回到:“因为......是我找的人打的,说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