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年,你考虑好了?”
“爷爷,我答应您。”
“好好,江帆,你都听见了,还不下去安排,务必照顾好沫年父母,顺便通知陆凛那小子,让他马上过来
。”
“是,老爷。”
江帆退下后,萧沫年秀眉微蹙颇为不安:
“爷爷,今日就要见他?”
陆振笑了笑:“择日不如撞日,都说丑媳妇总要见相公,更何况我们沫年这么一个美娇娘呢!”
“爷爷,您又拿我寻开心。”
陆家医院内,一辆劳斯莱斯风驰电掣停在专属车位。明眼人见此纷纷停下匆忙脚步,远远俯身鞠躬示意,更有好事者跃跃欲试上前。随着车门缓缓开启,极富磁性又带有怒火声音飘散开:
“你们不用工作吗,还不快滚!”
糟糕,老板心情不好,快闪!但即便如此,仍有不少小护士躲在暗处,偷摸一睹男子芳容。
只见那人身着便服,却直若松柏,淡淡生莹,出尘绝色似与日同辉,与月同皎。就连一向不看重脸蛋的箫沫年,也不禁咽咽口水。
这赤裸裸目光,自是逃不过陆凛火眼精金面露嫌恶之际,老顽童陆振却喜从中来~
“凛儿,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沫年,爷爷强行撮合还望你不要埋怨,这也是爷爷最后一桩未了心愿啊!”陆振声音显得疲惫但欢愉。
莫名其妙被塞进一桩婚姻,还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女人,这对孤傲陆凛来说简直是一种耻辱。可面对爷爷期许眼神,只沉默一瞬,他便也认命道:“爷爷,您放心。”
陆振欣慰点头,他这孙儿虽面上冷漠不近人情,可一旦答应自己,却绝对不会含糊。
“沫年,你也加油,争取早日生个大胖曾孙!这样,就算黄泉路上爷爷也了无遗憾了。”
\"爷爷,不许您说丧气话,您一定会长命百岁!”萧沫年泛红眼眶,,
“生死由天,到了我这年纪也就都看开了。
好好的,哭丧脸作甚,爷爷喜欢看你笑,这心里才舒坦!”
这也算笑,真真比哭还难看。眼瞧女人勉强笑脸,陆凛直翻倒胃口,可也罢,娶她本就是为了让爷爷开心,再说,这可是老爷子钦定对象,用来堵住悠悠众口最好不过,至于其他,料这女人呆头呆脑也掀不起什么波澜。
。。。
“少爷好。老爷,沫年小姐家人都已接来。”
“这么快,可从老家出发至江城,少说也得四五小时。”萧沫年匆匆逝去泪痕讶异道。
“这个嘛,,,,虽然老爷以救您父亲相挟要您同少爷成婚,却并非真见死不救,您父亲亦早被接到江城接受治疗了。”江帆讪笑着,也不知这位萧小姐究竟是何好运,方方面面都普普通通、泯然众人,却偏生入得了老爷子眼,活脱脱一人得道,全家升天,,,只是这么柔柔弱弱小姑娘,未来可又怎么遭得住凛少脾气!
“爷爷,我,我可以见见父亲吗?”
“咱们现在就一起过去,正好也让陆凛见见他未来岳父。”
。。。
狭窄回廊上,陆凛扶着陆桢,江帆、萧沫年紧随其后,突然,乌泱泱一群人迎面冲出。陆凛身手敏捷,护着陆振迅速躲开。一直神游在外的沫年却直愣愣被撞倒在地。
江帆忙上前:“还好吗?”
萧沫年点头急欲起身,可脚踝却疼痛异常,不禁倒吸口冷气:“我,我好像扭着脚了。\"
罪魁祸首在看清来人后早吓得颤颤巍巍,:
“陆董,对,对不起,刚刚转院来的病人突发生命危险,我实在心中着急,才会不小心冲撞了这位小姐。”
“你说的,可是从南院来的肺癌患者?”江帆惊呼。
“对,对,就是他。”
“在哪个病房?”
“6楼,抢救室。”
“快去,一定要救活了!\"
“是!”胖医生连连点头,急急奔去。
“他说的可是我父亲?”萧沫年只觉浑身像掉入冰窖般彻骨寒凉,却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痴问道。
望着她无助、惊惧神色,一向巧舌如江帆,也不知如何开口,,,沉默或许便是最好回答。
翻天覆地酸楚像浪潮般毫无征兆狂袭而来,又似成千上万臭虫,一丝一厘剥蚀心脏,萧沫年深吸口气,颤颤巍巍扶住墙壁踉跄向前,没走几步便又重重砸地,巨大声响颓然地直令人心肝打颤,无不动容 !
“凛儿,你还楞着干嘛!”陆振苍凉而不容抗拒命令道。
沫年泪水早已决堤,再无半分力气挣扎困斗,渐渐模糊视野中,缓缓出现一个高大人影,他步步走来,步步逼近,就好似深不见底井窖中突然奇迹般出现的救命稻草:“求求你,带我去见父亲。”
若是换做往常,陆凛这种高度洁癖公子哥定会一脚踢开这个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偏还恬不知耻朝自己凑近的女人。可此刻,他偏下不了手,,,这双无助眼眸实在熟悉地莫名诡异,记忆深处尘封锁夹轻而易举被开启。那些食人片段再次凶恶地一如洪水猛兽鞭笞过每寸筋骨,陆凛的心开始止不住抽疼,丝丝怜悯晕染四散,宛若种子绽开萌芽,宛若花朵打开香蕊。再无任何耽搁,他将她牢牢拥入怀径直离开。
良久,看直眼的江帆忍不住惊叹道:”老爷,这,这还是我认识的少爷吗!!!”
陆家二少自幼在弱肉强食商业帝国中摸爬滚打,做事专注果断,但也霹雳无情,从不浪费任何一丝多余情绪,但这次,江帆却在陆凛身上看到了常人该有的柔情?难道真不是自己老眼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