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姓富户听到消息,瞬间慌了一下。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传出这样的谣言。
可如果这不是谣言,对方怎么会精准的说出,失窃贡品名单的事情?
而且这些贡品里面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会不会波及到他的身上?
曹姓富户是寝食难安啊。
最终,他还是没忍住,让人去打听了这个谣言的出处。
这一打听,不得了,直接打听到了驿站一群流放边关的囚犯身上去了。
曹姓富户就不明白了,一群流放的罪犯,是怎么知道定州贡品被劫的?
难道这个罪犯,身份显赫?
曹姓富户就想去见见这个人,确认一下。
因为对方是罪犯,所以不能所以走动,因此曹姓富户就主动去驿站,想要见见这个人。
曹姓富户一到驿站,就看到一个长身而立的青年,正含笑站在驿站的大门处,似乎在等人。
“可是曹员外?”裴广海微微一笑的时候,挺像那么回事的。
曹姓富户马上拱手行礼:“正是在下,阁下是——”
“家父曾经是二品大员裴景善。”裴广海回答。
曹姓富户的瞳孔倏然一缩,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等他开口,裴广海当即又说道:“家父抱恙,不便见客。如果
曹员外不嫌弃,我们不如去旁边喝杯酒水?”
“好好好。”曹员外马上说道:“这边请。”
驿站也是有卖酒卖饭的。
虽然比不上大酒楼气派,可是一个小镇要什么气派啊!
能有个地方喝酒说话就不错了。
裴广海跟曹员外当即就要了两碗粗粮酿制的黄酒,和一些下酒的小菜,坐在了靠近里面的位置。
“裴公子,你跟令尊怎么会在这里?”曹员外忍不住开口询问道。
“实不相瞒,我爹是因为镇山候的事情,被连累到的。”裴广海也不跟他废话,直截了当的说道:“镇山候是否通敌,暂且没有足够证据。可镇山候百年根基已经毁了,侯府没了,男丁都死了,女眷都发配到边关。我爹只是为了镇山候说了两句话,也被罢官受了十鞭,被流放到边关去了。曹员外,你说,这什么世道啊?都说鸟飞绝、弹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爹和镇山候就算有过错,可是从龙之功也能抵消这些罪孽吧?可他们一死一伤,全部被发配到这荒凉的不毛之地。真是令人新生感慨啊!也不知道当年辅佐皇上的那群人,到底能有几个人是有善终的。”
曹员外的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
贤侄,这个,真是,真是……遗憾啊!”
“确实是遗憾。不过,我爹这个人豁达。他说,远离京城其实也不是个坏事。总能捡回一条小命,不至于不明不白的就死在了那里。”裴广海微笑着说道:“曹员外姓曹,我倒是记得京城中,承恩公貌似也是姓曹。他当年也是跟我爹一起辅佐的皇上——啊,是我失言了,喝的有点多,见谅见谅。”
曹员外眼神一眯,随即笑了起来,说道:“贤侄年轻,不胜酒力也能理解。我看你身上似乎有伤,少喝点。”
“曹员外提醒的是。我这身体不便,不能久留,我先告辞了。”裴广海慢慢站了起来,说道:“一些醉话,曹员外不要放在心上。”
“不会不会。”
裴广海摇摇晃晃的走了。
曹员外马上回到家里,写了一封迷信,来到阳台,将一只信鸽放飞了出去。
裴广海盯着曹家的方向,看到信鸽飞走,这才露出了笑容。
看,他猜中了。
承恩公曹煜一直想给皇帝添堵,这次劫走了贡品,以前劫走了什么呢?
之所以猜测承恩公不想造反举事,估计是因为他没有别的子嗣,不想把便宜落入别人的手中。
但是这口气是绝对咽不下
去的。
京城曹煜很快就收到了密信。
他看了密信,瞳孔瞬间地震。
他一瞬间似乎也想明白了,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会死的这么快。
“皇帝,好一个皇帝!”承恩公曹煜愤怒的大吼一声:“我曹家对你不薄,你竟然如此忘恩负义!”
“老爷,这是怎么了?”曹夫人急切的走了过来。
“没什么。”曹煜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我要出门一趟。你就对外说,我病了,起不来了。”
“啊?这……”
“就这么定了。”曹煜连夜点了十几个护卫的人,轻装上阵,一路骑马,朝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两天后。
曹煜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了曹员外的家里。
“大哥。”曹员外一看到曹煜,马上迎上去:“您怎么亲自来了?您真的相信那个小子说的话?”
“如果他真的是裴家子,那他说的就是真的。”曹煜说道:“我当年与裴景善和镇山候,也算是并肩作战过。裴景善这个家伙,心眼多的很,我还纳闷,他为什么那么急吼吼的去皇宫里,为镇山候求情。就算他们曾经是连襟,也不至于如此不顾一切。但如果是借机脱身的话,倒是能说的过去了。我要去见见裴景善。
”
“他们现在就住在驿站。”曹员外说道:“要不要我把人给约出来?”
“快去办。”
“是。”
虽然名义上规定罪犯不能轻易离开。
可这不是名义上吗?
这里天高皇帝远的,什么事情都可以便宜行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