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愿意大驾光临,实在稀奇。”
盛辞只得把温虞推出去背锅:“温品意叫我来的。”
傅老夫人沉思了片刻,突然道:“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您和郡主殿下……”
盛辞立马明白过来她的意思。心想真是造孽,连这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老夫人都听说了这件八卦杂料,到底是传得有多广啊。
空穴来风的事,她无从解释,只得郑重地摇摇头:“误传。”
傅老夫人道:“我知道以将军的性子,是不会说谎的。既然如此……我膝下有一女,旁人都笑话我老蚌生珠,我却喜爱得紧。她才刚过双十,可惜年纪轻轻却守了寡,若是合冷将军眼缘,不如日后与小女一叙?”
说着,她顿了顿拐杖,身后的仆从会意,立马取来了一幅画像。
盛辞被这从天而降的红线砸得不知所措,一时间什么推脱的客套话也憋不出来,只能硬着头皮看去。
画像上的女子形容秀美,眉眼恬静,的确是一位美人。只是她横看竖看,总觉得这个女子有几分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傅老夫人打量了一阵盛辞脸上的鬼面,又道:“我听闻冷将军面上有疤痕,所以一向不肯以真容示人,但如若你对我家小女有意,是否可以……”
盛辞正为难得额上滴汗,这时,门外却突然传来活泼的一声:“三姥姥,我来啦!”
这声音……是殷扶芝?
她往外望去,果然看见了一身淡粉纱裙、挂着灿烂笑容兴冲冲跑进来的殷扶芝。
殷扶芝刚准备进门,目光触及盛辞,笑容却立马凝固了,像是被点了穴般一动不动地愣在门外。
盛辞心中一惊:莫非她认出自己了?
下一刻,她就看见殷扶芝整张脸像点了火般迅速通红,然后捂住脸,“哇”地一声大叫起来:“你不要从我梦里跑出来呀!”
盛辞:“……?”
傅老夫人气得怒目圆睁,拐杖“咚咚咚”敲了几下地面,仿佛恨不得敲的是她的脑袋:“扶芝!这可是我傅府的贵客,你就这般德行?”
殷扶芝好半天才泪光莹莹地挪步进来,离盛辞远远地,怯怯道:“三姥姥,他怎么来了?”
傅老夫人道:“冷将军来了又如何?他虽然有凶名在外,但他何曾过动你分毫?女儿家没一点贤淑温良的样子,你看看你方才……”
傅老夫人开始絮絮叨叨,盛辞忍不住想:当年母妃也是这么说她的。
突然,她猛地反应过来:殷扶芝喊傅老夫人“三姥姥”?殷氏与傅氏的姻亲关系,难道是殷夫人是傅家女?
她轻咳一声,道:“殷小姐,不知你竟会来此。”
殷扶芝立刻又变成炸毛的小猫:“你你你你你不要跟本小姐说话呀!我、我、我……”
傅老夫人叹了口气,道:“我这位小后辈实在不知礼数,将军莫怪。她是我家大哥的嫡亲外孙女,偶尔会来闲逛,讨些甜果蜜饯吃罢了。”
殷扶芝愤愤道:“什么甜果蜜饯?把本小姐说得像小孩儿一样。”
话音未落,下人奉上来一盘盘样式精美、香气扑鼻的糕点甜食,殷扶芝眼睛都直了,立马伸出了爪子:“这什么?唔,这个好吃!这个也香……”
傅老夫人眼含慈爱地望着她,又无奈又纵容。
盛辞也忍不住笑道:“殷小姐纯真可爱,傅大人此时一定思念得紧。”
殷扶芝从香糕的诱惑里抬起头来,红着脸看了她一眼,小声咕哝:“他才不想呢。”
不知为何,盛辞隐隐觉察出这话有些不对劲。
从刚才这三言两语来看,殷扶芝与傅家关系极好,依她的性格,不可能对傅息下狱性命危在旦夕这件事如此冷漠。
傅老夫人却及时引开了话题,问道:“怎么样,冷将军看了我家小女的画像,意下如何啊?”
“呃……”盛辞实在缺乏应付这种场景的经验,只得硬着头皮道:“极……极好。只是在下不久就需回边境戍守,战事无常,实在不可耽误令爱。”
傅老夫人遗憾道:“也是,男儿是当建功立业,成家晚些考虑也好。”
盛辞干笑两声,傅老夫人正欲再开口,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冷将军,看在下寻到了什么?”
是温虞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