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曦问。
墨竹很自然地将赢琪回来后,赢舒来访,两人说的话,倒豆子似的一五一十全说出来了。
郑曦嘴角下沉,脸上的温色褪去,凤目闪过一抹凌厉狠辣。
“好好照顾你家公主。”说完,人影一闪,已消失在了浓浓夜色里。
“是。”
墨竹抹一把额头的冷汗,暗暗吐出一口气。
过后,猛地想起,他是大将军也是一介外臣啊,深更半夜从公主屋里出来。虽说陛下已赐婚……不对,公主说陛下已答应取消婚约。
想到这里,墨竹脸色一变,快步走进内屋。
微弱烛光下,纱帐垂着,墨竹轻轻挑起一角。见得床榻上,赢琪睡得正香甜,无一丝不妥。
墨竹大松了口气,小心放下纱帐,轻手轻脚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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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清晨,雾气弥漫,青瓦铺就的屋顶,被一层薄薄的白色霜花覆盖。一道金色的太阳光,划破雾气透下来。
很快,那层薄白消融殆尽了。
天空中,一只白鸽飞来,落在了廊檐上。陈磊伸出手,嘴里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白鸽扑扇着翅膀,飞落在了他手心。
取下信鸽脚上的小小竹筒,摸了摸白鸽的头,交给饲养的仆人。
快步转身进了内堂。
“将军,南越回信了。”说着恭敬递上。
南越国在大齐南面,国力没有北羌强悍,也没有大齐富裕。郑曦还在边城时,在与北羌大战前,曾去过南越提两国结盟的事。
然而,南越却要求,大齐的公主嫁去南越和亲。
当时郑曦一口拒绝了,理由是,战争是男人的事,不能以牺牲女人来获取。
当时很多人不理解,说郑曦傻,脑子有病。因为在所有人看来,牺牲一个女人就能获得利益的事,是最好的事。
纵观历史,以公主和亲结盟,是再稀疏平常不过的。
陈磊也不理解,但这不妨碍,他们郑家军坚定地站在郑曦身后。
最后,郑家军以强悍的战力,将北羌五万骑兵一举歼灭,先前还蠢蠢欲动的南越,顿时就安分守己了。
只是,前日,郑曦突然就又答应了南越的请求,还让他主动去了信,今日,南越的回信到了。
郑曦接过,取出竹筒内细小的绢纸,展开。嘴角微微上翘,阅后,将绢纸给了陈磊。
“将军,我们真要与南越结盟,嫁公主去和亲?”
他想不出,在最艰难的时候,郑曦宁愿被千夫所指,背负着可能两面受敌的困境,也不松口答应。
为何,他们已大败了北羌,南越也安分守己。却主动提起公主和亲的事。
“南越的使臣不日就到,你让礼部去将这消息告知陛下。”
郑曦伸手从木盒里捻起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中央。
“是。”陈磊是个爱棋的,只是棋艺不怎么样,军中众将都嫌弃他。怎奈他棋瘾大,一见到人下棋就忍不住也想来一局。
陈磊弯腰伸手点了棋盘另一个位置,“将军,黑子下这里。”
郑曦淡淡睨了他一眼,“你还不去办事?”话虽是如此说,仍是捏了一颗黑子,放到陈磊点的位置。
陈磊嘿嘿一笑,干脆拉了把凳子坐下,“反正还早,手谈一局再去也来得及。”
“将军,南越这次来,是哪位公主去和亲啊?”
众所周知,当今圣上众多公主中,待自闺中的,唯有四公主赢舒,五公主赢琪。
说完,陈磊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那晚郑曦回来,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三更半夜一脚将他的房门踢烂了。
将他从梦乡里拎起来,丢到练功场上,说是陪他练武。
想到那晚,陈磊就想哭。什么陪练,明明就是他单方面被殴打。而且将军还专挑刁钻处挥拳。
还是他机灵,大嚎了一声,引来了另两个武老粗来。不然,他今日就得像那两可怜一样,躺床榻上了。
郑曦抬眸,淡淡扫来,陈磊心脏一颤,条件反射地蹦起来,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