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容。
“进来吧,盾子。”
他说。
·
为了更加接近咒术界,江之岛盾子想了办法寄住在夜蛾正道校长家里。
她含着半根棒棒糖,目光扫过手机屏幕上映出的一帧帧画面。
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有了夏油杰,夜蛾正道这条线就成了无用之物。就算是直接摧毁掉也无所谓……不过就这样毫不利用的话多少会感觉有点浪费吧?
浴室里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裹着薄浴袍的樱发少女没有把开关拧到最后。
她就这么推开门,赤脚踩在冰凉的瓷砖上。灰蓝色的双眸如同迷雾,月光沉默地映在上面。
江之岛盾子本就拥有着令人震慑的美貌。但在现在的夜蛾家,这份漂亮显然是不合时宜的——
“啪!”
散着头发的女人瞪着眼睛,快被不着痕迹地逼疯了的她在看见江之岛盾子的瞬间,就下意识地扬起了手掌,狠狠地扇了下去。
她是夜蛾正道的妻子。
非常不幸地在江之岛盾子无聊时被选中,成为了超高校级绝望生活中的调剂。
——于是在离婚风波的催化下,女人一步步坠进了绝望的深渊。
啊啊……
实在是、太无聊了。
樱发的少女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女人挥过来的手指。极温柔地拉到唇边,在粉色的指甲上印下一个吻。
嘲讽和蔑视是真的,温柔也是真的。恶魔的行为所带来的下一个刹那是天使的笑颜——无论哪边都不是造作出来的东西。所以只是和她对话就会产生激烈的疲惫感,精神上的动摇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女人像是根被压抑太久的弹簧那样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睛里的愤怒在极短的时间内燃烧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恐惧。
——她好像终于意识到了她在挑衅谁。
“走!”
女人抓着江之岛盾子的胳膊,痛苦而绝望地大声喊叫着。紧接着,就把她顺着楼梯推了下去。
“滚出去!”
江之岛盾子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看着窗外势要把东京淹没的暴雨,唇边刚刚浮现出笑容,就又隐没了下去。
……什么都按计划进行的话,也挺无聊的啊。
就这样,江之岛盾子在一个对于希望方来说最差的时间以最差的方式被赶出了家门。
站在阁楼上的女人不会明白她做的这点泄愤的事情正是江之岛盾子亲自引导的……正如她不会明白这会引发多大的风暴,甚至牵扯到世界的变迁。
在一段艰难的冒雨前进之后,只穿着浴袍的超高校级绝望终于站在了目前正独居在外的夏油杰的门前。
她抬起脸,冰凉的雨珠沿着翘起的发尾坠进蓝灰色的眼睛里,给它们增添了一点脆弱的水色——
看起来多像一只愚蠢的、被雨淋湿的兔子啊。
“先洗个澡。”
听明白事情经过的夏油杰敛起了眼睛,在她进来后关上了门。
在暴雨天被赶出来是非常可怜的事情。
——这么一对比,夜蛾校长家就越发显得面目可憎起来。
夏油杰无法评价为什么对他们和蔼的老师,他的妻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但对前辈、对官方怀疑的种子仍然悄无声息地钻进了未来特级咒术师的心中。
——每一点细小的积累,最后都会导致绝望的发生。
超高校级的绝望运用这套东西已经很熟练了。
……于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江之岛盾子趴在浴缸边上,水珠顺着脊背流畅的线条坠进被泡沫占据的水面。
穿着衬衫的夏油杰挽起袖口,正坐在她的对面,一点点擦洗着那樱色的长发。
“你对我有欲望了吧?”
超高校级的绝望撑着下颌,像是陈述事实一样说话。指尖安静地搭在男友的膝弯上——流淌下来的几滴水珠沿着弧度滚落。
夏油杰的腰腹下意识地绷紧了。他再怎么像普渡众生的菩萨,终究也是个男人。
“不要闹了。”
他拧了拧眉,拨开了江之岛盾子放在他膝上的手。目光刻意只停留在她长得过分的樱色卷发上——发根已经出现一点金色,几天后又要去染了吧。
江之岛盾子有点得意地笑了。
“咒灵伤人的录像,是被你拿走了吗?”
夏油杰又打了点洗发水,轻飘飘地说话。
“那个啊。”
超高校级的绝望没有否认。她只是稍微想了一会,就抬起了那双蓝灰色的眼睛。
“……做好了可以给你看哦。”
做?
夏油杰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汇。她要把它制作成什么样子?给全世界介绍咒灵存在的PV?
“好啊。”
他敛着眼睛,稍微地笑了一下。
“真理教的事情也是你弄出来的吧?”
啊……。
他的问题好多!好麻烦!当初怎么选了他啊!
江之岛盾子在心里嘟嘟囔囔地后悔,表面上也不耐烦地拍了拍水面。溅起的水花沾湿了夏油杰线条干练的小臂。
“这是秘—密—!”
她用着像是G大调一样的华丽腔调,狠狠咬出了这几个音节。
“不会告诉你的哟。”
是吗。
夏油杰安静地想了一会。足以掀翻整个东京的掌心沉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