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天差地别,女侍通报昨日大家在府门前夸赞的元府出事了,水以痕知道后立马赶了过去,水府也仅她一人前去。
清晨元府前就围着大群人,雀喧鸠聚很多声音中,水以痕精确捕捉到覆盖住吵嚷的男声:“吃过肉粥的都往西边走,那边不远有个木西馆可以解毒!”
不出所料这声音被许多人听见,原本府门外围着的人有一半都走了。
水以痕走近方才让大家去木西馆的年轻男人,问道:“请问这里怎么了?”
那男人看了一眼水以痕,不耐烦道:“你有事吗?我忙着呢。你没吃粥吧?以后别来这吃了。”
水以痕微笑道:“我没吃,这粥有问题吗?”
还没等那人回答,只见眼前一白菜飞过,尖厉声响起:“元府假善害人!不配待在永冕街!亏我们大家这么信任你们,不把人命当回事!赶紧赔礼道歉,不然你们别想好过!”
这道声音过后,人云亦云,许多瓜果蔬菜生鸡蛋砸去府门,还有些已经腐烂,顿时腥臭味弥漫,他们用着难听的字眼辱骂曾经夸不嫌多的地方。
那男人也不回答水以痕的问题,见元府外乱成这样也没疏散帮忙,若无其事地往西走,只留下一句:“妹妹快回家吧!”
身旁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响起:“为何扔的还都是食物?真浪费。”
水以痕愣了一下,侧身去看说话的人,正是昨天那位轨点灯,她点头道:“你说的很对。”
他们二人原本隔的不算太近,轨点灯凑到水以痕身边,痞笑道:“我又没跟你说话,你理我是不是看上我了?其实追我的也不多,你还是有机会的,不过得排到九千一百四十二位。”
水以痕:“……”
轨点灯等了一会也不见她再说点什么,甚至还有些后悔说出方才的话,挠挠头哈哈傻笑,尴尬道:“这个元府怎么回事?”
“许是粥有问题。”
“都别吵了!”府门内走出一位女人,看似大家闺范,众人停止喧嚣。
女人接着说道:“我元府从不害人!各位身有不适的可以前来府内医馆,无偿!我红姨一定会找出这个下毒的小人,还我元府和大家一个公道!”
这位自称红姨的容貌却跟姨这字扯不上丝毫关系,叫声姐也不突兀。
红姨这话似乎安慰不到众人,才停止半会的喧嚣更加放肆,他们的话语中半句离不开赔偿。
水以痕想动身走,轨点灯抢先说道:“你想找下毒之人吗?带我一个吧,我很厉害的。”他自信地给起了提议,”不如我们先去看看粥有什么异常吧?”
二人来到府前打粥的长桌边,水以痕并未说什么,轨点灯默认她想带上自己,他伸手拿起翻勺,在似他头一样大的粥桶里搅来搅去。
共有六桶,每个桶里装的都是同一种粥。
轨点灯搅了一会儿,貌似手累了,停下动作可怜巴巴地去看水以痕:“怎么办?好像看不出什么,我也不能尝,尝了就要中毒了……我去,你直接上手?别放嘴边啊!”
水以痕属实有些奇怪,只看不接触怎么知道是什么毒?但她很有礼貌地没表现出来,依旧没放下在嘴边的手。
“没事,中毒的是我,不会是你。”
甚至还……安慰了他一下?
轨点灯厚脸皮接受她的关心,又随意在粥里搅了搅,问道:“你说这每桶粥里都有毒吗?会不会只有一桶□□什么的?”
水以痕摇头道:“不会,也并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投毒,或许是元府自家的人,趁人不注意进了灶房。”
“哇,这么简单!”轨点灯还没破完案就已经享受找到罪魁祸首的自豪成就感,“那我们去元府一个一个找,你昨日还帮了那位红姨,她肯定很欢迎你。”
为什么这么傻?这是水以痕从见到他到现在一直都特别想问的话。
“不,现在太早了。”水以痕婉拒道,“我能感觉到这毒近似五祁,什么都不清楚就去问话抓人无意义,也抓不到,皆会说谎。”
水以痕又将留有一些粥的手指放在嘴边,看着轨点灯道:“我不知这毒会不会昏迷或短暂失忆,如若真的发生,还请麻烦你送我去西边的医馆。”
轨点灯还沉浸在破案的喜悦,仿佛势在必得,高高抬起下巴,露出脖子道:“好说好说,你吃吧,我盯着你呢。”
还没等轨点灯说完,水以痕面无表情地将手上红豆般大小的粥送进自己嘴里。
一阵浓烈的恶心感传来,水以痕呼吸慢慢变重,难受得说不出话,扔下轨点灯站不稳似的往西边走。
轨点灯没反应过来,见她这副摸样,心中不忍,方才不该答应这么快,应是他来试这毒。
眼看水以痕走远,一时间不知所措,头脑空白地跟上她,也不管她能不能听见,喃喃道:“我能帮上忙吗?我扶着你走也可以啊……”
府门前男人说的不错,元府西边不远处确实有个医馆,带有木西馆三个字的匾额高高悬挂在馆门上方,也如水以痕的医馆一般大,似乎还稍微大了些。
水以痕轨点灯二人已走进医馆,大批人在叫苦不迭等待发药,还有些人双手抱紧腹部在干呕,十分难忍。
轨点灯被这场景惊呆了,忙来忙去就两位医师,馆内中毒者却有二十几人,不禁开口道:“忙得过来吗?”
这话被二位医师其中某位注意到,他也不满道:“忙不过来你来帮忙?不过可没报酬给你,在这说什么废话呢……诶你这人,喝完了把碗放我桌上,我们的碗不准带走!”
水以痕看向这位百忙之中还要回讽的医师,他是在府门前叫喊着让众人去木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