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这是去为自己拉客吗?
“你什么意思?要吵架是吗?”轨点灯一瞬间就来气了,从小到大还没人跟他这么说过话,一个小馆的医师怎么敢?
那医师已经不理他了,他还在自顾自受气,快气傻了:“就你这什么破馆,给我多少报酬我也不稀罕。切,累死你。”
说是两位医师在忙,忙着走来走去的只有一人,另一位坐在木椅上,漫不经心闲散地看着每一个进来的人。
每人都得经过他的确定才能拿统一汤药,他摆手点头的动作也很懒散。
看着不靠谱,不过各位都很有自觉排队求药,更有人面无血色也不忘礼貌,哆嗦着艰难张口道谢。
至于为何看着不靠谱,试问除了小姑娘,有几个见到年轻帅气的医师能放心的?用眼看不诊脉,模样这般怎叫人安心?怕不是个滥竽充数的吧?
况且,这哪单单只是帅气?!
简直就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公子世无双!!!
轨点灯龇牙咧嘴走近训斥他的医师,二人又吵闹了一番,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凌冽平静若有若无带着点压迫力的一声阻止了他们:“行了顾鱼,给这些人治好送走,之后想怎么打都可以。离我的馆远点。”
他说完后那位叫顾鱼撅撅嘴,又不满又柔和:“是……于医师。”便不再敢出声。
而轨点灯不怕任何人,叽叽喳喳半天也没人理。
水以痕中完毒一路上都觉得奇怪,她现在除了些恶心无力感,并没有发生更坏的事,按理来讲,这种程度根本排不上五祁。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她感应错了吗?
不对,感应不可能出错。
终于排到水以痕,她若有所思地低着头,没仔细看眼前的医师模样,等了一会儿余光也没见对方动,没点头也没摆手。
她忍不住抬头,眼前人一束马尾高悬黑绸,一袭白衣清风霁月。
二人都盯了对方半天,谁都没出声。
水以痕是不解,这人一直看她做什么?
而那位剑眉星眸的少年,率先打破了这份平静:“我叫于齐,你叫什么?”
“水以痕?”她还是不解。
于齐不再随意坐着,将双手放在桌面上,又一手撑起脸颊看着她道:“在想什么?我第一次见识到苦瓜长到脸上是何模样。”
水以痕:“……”
哪有医师这么说人的?这个馆的医师为何这么忙又这么闲?
也罢也罢,不敷衍一下她是走不掉了。
“于医师您好,麻烦先让我拿药,后面排着队的人还十分痛苦,之后我再跟您探讨好吗?”
“探讨?哈哈,好。”于齐指了指发药的顾鱼,示意她过去拿药,收回在桌面上的手,又回到懒散状态去看下一位面色苍白的人。
水以痕在顾鱼手里接过汤药,道了声谢,但顾鱼还在被轨点灯喋喋不休骂着,着实委屈至极。
这碗药更似水,无色透明,微蓝,似海水,寻常汤药不会是这种颜色。
想隐藏汤药的土褐色并非绝无可能,但是很难,天底下没几个人会,也没几个医师愿意用尽毕生精力研究这些华而不实的稀奇玩意。
这平平无奇的小医馆,为何有这么厉害的医师?水以痕想是坐在椅子上的那位煎的药,能煎出无色药的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打下手亲自发药?
方才喝完药的都没有坏况发生,出类拔萃的医师也不至于开医馆害人,想是三巨的弟子刚好路过此地来办善事。
水以痕抬起端碗的那只手,将汤药送入口中,平淡的动作略显优雅,隐藏不住的大家闺秀气质。
顾鱼见她喝完,伸手接过碗,方才委屈样一扫而空,瞪大了眼看她,小声道:“我们于医师是不是对你笑了?他向来不近女色,你是男人?”
水以痕才喝完药应是神清气爽,听他这么一说快晕了,她不断告诉自己对方没有恶意,只是好奇……对,只是好奇。
什么好不好奇,自己是男是女有那么难辨认吗!真是气死她了!!水以痕再也不想理这些人。
仅剩自幼学习的礼仪礼节提醒她要冷静,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
还是不想理他,水以痕柔嫩脸上艰难挤出一抹森然的笑。
看着顾鱼在等待回答,神情写满了你说呀快说呀,又看看旁边双手叉腰嘴里嘟囔的轨点灯,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至少,另一张嘴说出了自己无从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