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尾草的味道。
“我喜欢你，你是个好孩子，但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你还小，不够成熟，你需要更多时间去了解自己的感情。总不能认识一个就认定一个吧？”她眼中光彩仍夺目，语调也更加温柔，“你会找到你真正喜欢的人的。”
“那你呢？”他仍执着在问。
“对我来说，感情不是必须的。”她起身，笑了笑，“姜也，等你再大些，就会明白，这世界上并不只有爱情。我觉得，你最好把我当成一个没有性别、没有爱情的人，比如说，复仇者，挑战者，可能你会更懂我。”
姜也沉默。
谭千渝清了清嗓子，这才正色道：“好了，回归工作吧，我还是比较擅长当你的老板。”
他用袖子胡乱摸了一把脸，悄悄竖起耳朵。
“你和梁清念到底是什么关系？”
“……同事。”他恹恹地说。
谭千渝审视他的神情，端详半天也未见任何端倪，遂点头：“那你们俩闹矛盾是因为什么？”
姜也沉默。
“很难说明白吗？”
“也不是，只是我感觉这更像我自己的私事。”
“影响到工作状态就是公事。”
他仍犹豫，目光在地毯上游移。
谭千渝有些不耐烦，将他的头扳过来，与他对视：“姜也！我是为了解决问题才来这里的，有事说事，不要藏藏掖掖。”
他架不住她灼灼目光，脸蹭的一下就红起来，不敢看她，只眼观鼻鼻观心，低声道：“这事我可以说，但你不能往外提，可以吗？”
“行。快说。”
“你保证，不告诉第三个人？”
“我保证。”
饶是这样，姜也还是又跟她拉了勾才作罢，心理建设许久，告诉她梁清念想邀请他上床的暗示。听得谭千渝倒吸了一口气，横眉倒竖。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所以，告诉你你会怎么处理？”他反问。
这……她想了想，如果姜也真的早早就向她吐露，她应该会反过来去敲打梁清念，可是梁清念现在正在剧组挑大梁，又同是她的艺人，还得顾及着她面子，不敢真的撕破脸。
再者，就算她真的敲打了梁清念，估计对后续梁清念和姜也的合作关系影响更大，这事儿就相当于被姜也捅到公司层面上来了。
如果再一个不小心被有心人士爆料到外面，更不可收拾。
这属于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六。
谭千渝只好说：“我得好好想想。”
姜也垂眸：“我知道这些事拎不清，倒不如自己消化。以前也不是没有，就是这是第一次这么明晃晃地当面提……”
她诧异：“你遇到过？”
“嗯。”
高中放学路上骑摩托的小太妹，课桌抽屉里五颜六色的情书，大学备考时去图书馆被偷偷塞过来的小纸条，……不过大多还只是停留在想认识他、约他玩的阶段，像梁清念这么赤裸裸地直奔性上的，确实没见过。
“是不是这个行业的人都这样？”他不解。
这问题谭千渝没法回答，叹口气，拍拍他肩膀：“洁身自好吧，小伙子。”
“这圈子确实乱，但不论在哪里，乱搞肯定是没出路的。职业生涯有风险被毁掉不说，还容易得病。”
这么一想，梁清念这不可控的风险就上升了。但事已至此，说什么一切也得等这部剧拍完再说。谭千渝想想，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决心等杀青后找梁清念的经纪人先聊聊，看后续怎么规划。
与姜也的工作沟通到此也就结束了，谭千渝看了眼时间，已是下午16点多。
“你还要去找段江城？”他几乎是立刻会意。
“嗯，走吧，我们出去。”
“你等我洗把脸。”他闷声说着，进了洗手间。
谭千渝拎起手包在门口等他，听到里面的哗哗水声，很快看见他出来，几缕额间乌发湿漉漉的，衬得整张脸白得惨淡。
她不愿再看，转过身去，将房卡抽出。
“谭千渝。”
他的声音突然自身后传来。
“嗯？”
“我们的约定……还作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