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姐姐,这正是你当年送我的那套裙子。”
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这条裙子的颜色还是这么的鲜艳,甫一出现就亮的人眼一晃。
“过了这么多年,它怎么还在啊?你没穿吗?”
“穿过几次,不过它太亮眼了,成亲后我怕人说我,就没有穿过了。”想来婚姻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幸福感,提起它,小五就是一脸苦笑,“时姐姐去朝歌作甚?”
“去寻一个人,一个亲人。”手电筒的白光,照在施无许脸上,让小五得以看清她的神情。
“当年我到晚上才听到那件事,爹庆幸不已,说幸好我那日没有清晨去山上挖草药,不然恐怕也搭上了。第二天我就去了村子一趟,那儿被附近的村民收拾过了,只地上残余许多暗沉的血迹。”说到这里,小五又哭了起来,一直呜呜呜的,不住抽噎,像是个孩子。
“是啊,小五,好在你当时没来,不然我会很难受的。”更多的是自责,这种滋味实在是难受。
“那时姐姐,你后来是去天上了吗?如今又回来了?”小五歪着头一眼不眨地看着她。
施无许点点头,低声说道:“我什么人也救不了。”
小五拉过施无许的右手放在膝盖上,露出一个久违灿烂的笑容,“可时姐姐你救了我啊。”
天完全黑了,小五看了眼窗外,指着桌上的手机问道:“时姐姐,这是何物?怎么这般亮?”
“这是……”
“是夜明珠吗?我听人说夜明珠就是很亮很亮的,不过我从没见过。”小五眼睛放光地盯着它。
“嗯……算是吧。”施无许将它拿了过来,看了眼电量,叹了一口气,“不过,它用不了多久了。”
“啊?那我们省着点用吧,先睡觉。”
“好。”
二人并排睡在狭小的木床上,显得十分拥挤,施无许索性侧着睡了。
说是睡觉,小五虽然变了很多,但话还是同从前一样的多。
跟她东扯西扯聊了不知多久,才禁不住困倦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施无许刚醒来就见桌子上放了个包袱和一个小木箱,屋外传来些许物体碰撞发出的沉闷响声。
“小五?”打开门去看,小五正在添柴火。
“时姐姐,你醒了。”小五听到声音扭头看了过来。
“你这是在搞什么好吃的啊?”施无许从盂中舀了点水漱口,口中的苦味总算减轻不少。
“蒸饼,我做了好多呢,正好可以做干粮,咱们在路上吃。”
施无许深吸一口气,闻到了淡淡的食物清香。
“我还装了很多肉干呢,都是之前做的。”看到施无许这个样子,小五笑了一声。
这个施无许倒是知道,以前她和阿粟一同打猎,总会送几个小猎物给她,有时也会送块猪肉,那样小五没多久就会做成肉干给她带一小包过来。
小五爱做香囊,她做的肉干也不知添加了香料,总有一股别样的香味。
等到面饼蒸好之后天色已大亮了,小五拿了两个热乎乎的饼出来,递了一个给施无许,其余全用浅色麻布裹严实塞进了包袱里。
“朝歌可远着呢,咱们不止要带吃的,还得带点这个。”说着小五就从包袱中抓起一朋贝币给施无许看,“我攒了很久呢,平日里我都跟人用药草交换东西,但在路上这样可行不通了。”
“喏,时姐姐,我给你也收拾好了。你昨晚那些衣物太脏了我给丢掉了,换成了几件厚实一点的。”说到这里,小五就叹了一口气,恨声道:“原本我还有一件白狐毯子的,是我治好了人,他送我的,结果被那人一并带走了,不然时姐姐你肯定会喜欢。”
施无许微笑着听着小五说,末了,感叹了一句:“看来小五还是同从前一样啊。”
小五摇摇头,抿了抿嘴,眼中涌起水意:“我已经好多年不这样了,只是因为是时姐姐,我就高兴,一高兴话就又多了起来。”
“他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可无论我如何占卜祈求,都没能有一个孩子,这病症不过是一个借口,他早想弃我而去了。”说到这里,小五就哭了起来。
施无许拍了拍她的背,正要安慰她,她就抹掉眼泪挎上了包袱说道:“都收拾好了,时姐姐,我们走吧。”
“我这头发?”施无许指了指垂落至胸口的卷发。
“北蒙不比石头村,他们最多觉得惊奇,再说了,时姐姐本就是神女,不用担心这些。”说到这儿,小五又兴奋地补充道:“我上个月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发光的东西直直地朝我飞过来,醒来之后却什么也没有,我以为会是一个孩子,现在想来,那肯定是预示着时姐姐你会来我这里。”
没记错的话,昨晚她说她丈夫两年前就走了吧,这如何能有孩子?
这样想着,施无许就笑了一下,小五见她笑就追问,施无许就问了她。
只见小五动了动眉毛,理所当然地说道:“旁人也是这样的,之前我还听说一个未婚女子,梦见一只神鸟变为一棵树,结了一个果子,她摘下吃了,第二日就生了一个胖娃娃呢!我这有什么稀奇的。”
“……”难道她来的是玄幻世界?
不过之前她查资料时,确实看到类似的例子,是《史记》里面的,她只扫过一遍,也记不大清什么的,好像是哪个人的妻子去河边洗澡,捡了一个一个鸟蛋,之后就生下了一个儿子。不过这种施无许自然不信,不过是一些地位非凡的人,再给他们的出生添点神秘色彩罢了。
不过,年代久远,那时的人们定是信以为真的。
出了门,小五头也不回的拉着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