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反应片刻,才发觉自己干的蠢事。
“啊我好笨,对不起!”
她从椅子上跳起来,拿着手机走远,没两步又回来,声音轻柔地问:“你喜欢喝什么?别客气。”
“拿铁就好,去冰。”他答。
“要吃点什么吗?”笛忻问过,又觉自己脑袋短路,咖啡厅里都是甜品蛋糕,他应该不感兴趣吧。
可他略微思考,真的点了份甜品,“提拉米苏吧。”
没想到,他喜欢甜食。
她像发现什么惊天秘密,目光热忱地看向他,点头:“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注视她的背影,他复而扬唇轻笑。
这个女孩很可爱。
他能感觉到,面对男性时,她的动作有些僵硬,不由自主紧张,所以会露出一点呆萌表情。
但她很真诚,她的笑容是纯真的。
不知道她的年龄,单看相貌青春洋溢,约莫二十四五岁,让他想起妹妹。
可惜,小乐已经不在了。
从没有过,没有对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产生怜惜的感觉。
因为妹妹,他想要留住这个女孩的笑容,希望她能一直开心。
但这样的想法只留存一瞬,他猛然回神,即使和女友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他也不允许自己有片刻的神离。
这是错误的,不能这样。
理智占据上风,再次看向她的眼神,已经一片清明。
只有礼貌性的绅士风度。
点好咖啡和小蛋糕,她站在吧台前等待,却总感觉背后有双眼睛。
不是有关罪恶与恐怖的,而是充满爱惜,盈着关怀,宛如一只宽厚温暖的手掌,将她心里即将奔溃的消极情绪轻轻抚过,惊惶与迷茫都消散大半。
她很想回头看一眼,是不是他……
第一眼,就住进她心里的那个人。
尝试过悄悄侧身,但是都放弃了。
不可能的,别自作多情了。
他对我,怎么会有柔情呵护的情绪?
怎么会。
笛忻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去,让自己放空,盯着机械运作的咖啡机,什么都不敢想。
取好餐回到座位,她怀着探究,不经意间看他表情,并无异常。
笛忻垂眸,喝一口杯中美式。
倏而,干净好看的手指出现,推过一个饰品盒,听见他说:“谢谢你的咖啡,这是我的回礼。”
她愣了一下,立刻就要拒绝,却被他打断,
“我在云南买的,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你就当个小玩意随意戴戴。”
他很认真,有点严肃地强调:“别客气,也别拒绝我。”
笛忻本想着,无论如何都不能私自收取,这太贵重了,已经超出陌生人之间的相处礼仪。
可双手却莫名听了他的话,打开包装盒,一条浅墨绿的竹节手链别具诗意,静静躺在黑丝绒布上,淡雅而韵味十足。
是如今很流行的新中式风格。
“谢谢……”她的声音很轻,有些颤抖。
他顿了顿,又将那块提拉米苏推向她,“给你的。”
?
笛忻更觉惊讶,脑子一时转不过来。
这句话表面正常,可加上刚才的手链,放在他们之间却不对劲,若深究细思一番,便能品出些暧昧味道。
刚认识不到半小时,甚至不算认识,因为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就以自己的需求为借口,给她带来意外惊喜。
她不知怎么回应,言辞拒绝,“说好我请您的,我不能吃。”
“你是北京人吗?”
又是一句奇怪的话。
她迟疑了下:“不是,只是北方的。”
“那就是把我当老头了,”他说,“虽然我比你大,但还不至于用尊称吧。”
他话音平淡,或是真的生气了。
笛忻慌忙解释,“我没有这样想!只是习惯这个口头禅了。”她又和他道歉。
他只是想逗逗她,让她开心点,没想到她天真地相信了。
“别,我的错,我开玩笑的,”他站直身体,郑重伸出右手,“你好,我叫廉怿,很高兴认识你。”
笛忻仿佛身处蜿蜒环绕的森林过山车,心率时高时低,情绪急速转变。
面对他的自我介绍,呼吸没了规律,不敢看他的眼睛,微垂眸,回以右手与他相握。
“你好,我叫笛忻,能认识你……很高兴。”
话毕,松开彼此的手。
明明是夏天,她却贪恋这样的温度,手心一点点潮湿,灼热,那样柔和地将她包裹,她的思绪奇迹般恢复安宁。
她收紧五指,心生好奇地追问,“lianyi,是哪两个字?”
他在衣兜里摸索几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素白如皎月的硬卡纸,右下角,以烫金工艺镌刻着两个字,廉怿。
原来是这个“怿”。
她知道他的名字了。
他们现在不算陌生人了。
笛忻将名片收好,补充道:“我是竹笛的笛,忻——”
“我知道,我看过你的身份证。”
哦对,她竟然忘了,他早见过她的名字了。
脑海中掠过一个想法,她怀着期待,小心翼翼说:“你知道,忻怿是什么意思吗?”
这句话,亦是她说过最大胆的一句。
与其同音的字词有很多,她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