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阵阵冬意而来的是越来越紧张的学业,考试期临近,而对于他们大三的这一批学生来说,这学期的课业结束,下学期将正式进入临床的实习阶段。
沈岁岁并不是那种天赋过人的选手,对于她来说,每一次考试,每一门课,都需要全力以赴。
她无暇顾及其他,一颗心都扑在了考试上。这一天,她正在图书馆里背书,陶悦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跟她讲,“你知道吗?听说郑赞梅犯大错,被退学了。”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瞪着眼睛看陶悦。
“嘘,”她比了个小声的动作,“我认识的一个学长偷偷跟我说的,他那天刚好经过院长办公室,听到郑赞梅在院长办公室一直哭,他就站在外面听了一会儿,好像郑赞梅私生活作风有问题,被举报了,院里要开除她。”
“不会吧。。。”沈岁岁话到嘴边只剩下这三个字,怎么样都无法把作风问题几个字和郑赞梅联系起来。
“是吧,活该,学校里对这种作风有问题的可是抓着一个开除一个的,谁叫她那么爱专营。”
“别说了,”她轻轻劝陶悦,“也不一定是真的,可能只是误会。”
她突然想起那一天在校门口撞见的那一幕,衣衫破旧的妇人和挣扎愤怒的赞梅。没有人会故意走这条路,恐怕每个人的背后都有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吧。
从那天之后,郑赞梅就很少出现在学校了,她宿舍的东西依然都在,床铺叠得整整齐齐,只是几乎没再来过学校,连课也不来上了。
关于她的谣言在学校里传了开来,沸沸扬扬,真假难辨。
这一天,考完最后一门课后,所有人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陶悦已经迫不及待地拉着沈岁岁要走。
“陶悦,我们要去哪里呀?”她被风风火火的陶悦弄得一脸懵。
“哈哈,不告诉你,等会你就知道啦,suprise哦,”陶悦回头朝她眨眨眼。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跟着陶悦一路往学校外走去。
穿过两条街,一路走到湖边,远远地看见邓屿和郑源。沈岁岁心里突然浮起不祥的预感,待走近一看,邓屿果然捧着一束玫瑰花站在那里等他,而他的脚下是用花瓣围成的爱心。
“天哪,这也太土了吧,”陶悦小声地喃喃自语。
沈岁岁有些哭笑不得,可眼下这种情况,她也不能有太多的表情。
邓屿看见她,显然很紧张,声音都有些抖了,可还是鼓起勇气,大声地吼道:“岁岁,我喜欢你,愿意当我女朋友吗?”说完,他把玫瑰花递到她跟前。
沈岁岁看了一眼眼前的玫瑰花,又抬眼去看邓屿,眼神温柔而宁静,她缓缓摇头,对着他说道:“我们好好聊一下吧。”
陶悦和郑源早就识相地溜远了,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唯有带着阵阵湿意的凉风袭来,吹乱了两人的头发,吹得衣服噗噗做响。
其实湖边可以说是附近学生们的约会圣地,可此刻两人都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干巴巴地对视着。
然后不约而同地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一下气氛就松了。
邓屿开口:“其实我知道你不会接受我的,可我就是不甘心,总要听你亲口拒绝我才相信。下学期就要去实习了,大家都会被分到不同的科室和带教老师,很难见面,我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
沈岁岁点点头,淡淡地笑了一笑。“我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在那之前我不想谈感情。”
邓屿扭头看她,“其实,岁岁,虽然你和我们在一起上学考试,可我总觉得你其实和我们不一样,”这个女孩明明就站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但他却觉得很遥远,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将两人隔开。
就像现在,她虽然笑着,可眼神却那么悲伤。
她垂眸静了半响,才说:“在我读初中的时候,我遇见过一个人,于是,我的整个青春都用来祭奠那个人。他是一名很优秀的医生,所以我也想成为像他那样优秀的医生。”
说完,她仰起头,迎着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他的理想就是我的理想,我会用尽我全部的生命和力量去实现。”
邓屿深深地看着她,良久,笑着轻声说道:“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好羡慕他。”
她看着苍茫的湖面,没有回答。
那个人是她年少黯淡岁月里的一束光,是她所有的的救赎,希望和求而不得。
邓屿最后还是把玫瑰花塞给她,说是友情之花。她扭不过他,又觉得坚持不收显得太矫情,便也收下了。她怕陶悦看见又要问东问西,挑了条小路偷偷溜走了。
她沿着花坛里的小径走了几步,突然脚下一停,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之人。
眼前是被花坛围成的一小块空地,陆念安原本是蹲着的,被她的脚步声惊动,起了身。
自从上次之后,两人就再没私下里见过,此刻,她对着他的视线,一时之间有些呼吸停滞。
良久,他打破静谧,轻声说:“很漂亮的花。”
沈岁岁这才意识到她手上还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她低头看了一眼,又急急回头去看湖边的方向。
隔得不远,邓屿刚才那声吼得那么响,不知道他听到了没。
竟然有种心虚的感觉,她急急的解释:“这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一个普通同学送的。”
陆念安静静地凝视她,眼神似温柔又似悲伤。
她在他的凝视下渐渐失了声音,突然觉得所有的解释都显得多余。
她只能笑着掩饰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