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世家公子小姐,她出去历练五年,整座京都在娇惯着他们,长时间的放纵生活让他们逐渐忘记,童锦兮究竟是个怎样残暴的人,她在时他们究竟受到的是怎样的压迫。这一刻他们终于是回想了起来,曾经伏低做小战战兢兢的日子。
就算身上最重要的器官掉落,那人也顾不得任何,在恐惧的支配下猛地跪在地,不住地忏悔:“是我不懂事,还请圣女大人原谅我的冒犯!”
童锦兮睥睨着地上跪着的那人,前一秒还眼神冰冷,可眨眼之后,她忽然灿烂地笑道:“哎呀,一时失手,可没伤到公子吧?”
只要不瞎,看着地上那一滩血迹也该知道伤没伤到了。
而现在的情况就是他们故意一个装瞎,只能一个装聋,道:“没伤到,谢过圣女大人的关心。”
童锦兮笑得更人畜无害了:“没伤到就好。对了,我刚才好像没听清,江公子可是想继续?好啊,如果江公子不嫌他脏,江公子请随便玩。”
“不不不,不了!”别说身体残缺,硬件不行了,看童锦兮刚才一瞬护着的模样,那也是再没人敢对凤洛慕动歪心思。
“哦,是吗……”童锦兮状似失落,又转头问了之前另外站起来的四人:“你们呢?还继续吗?”
“不了不了!”四人整齐划一地摇头,再继续,那怕不是一头驴。
“好吧,那继续宴会吧。”
人还是这批人,地还是这块地,但场上氛围却与之前迥然不同。现在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如坐针毡,极其渴望快点结束这场糟心的宴会。
所幸在苗悲秋来过之后,童锦兮也表现的兴致缺缺,没两下就散了宴会,放过了众人。
夜晚童锦兮是抱着凤洛慕睡的,这次她意外的什么也没做,就只是单纯的将凤洛慕当做软糯糯的抱枕,极快就入眠了。
*
翌日,童父气急败坏,急召见她,然后开骂。
长辈的训话一般都极为冗长,堪称是在废话的夹缝中筛选有用信息。
童锦兮莫名其妙地听着,总结下来有两点:一,斥责她对太子的态度太过傲慢;二,她宴会上的行为太过火,江家明面上来找他们要说法,暗地里也在联合着其他世家,准备对他们下手。
童父分明把话说得如此严重了,但闯祸的童锦兮却表现得漫不经心,甚至连应和都听得出敷衍。
童父气急败坏,恨铁不成钢地下令将人禁足童府。
但在禁足的第三日,童府门被打开了,为首的却是江家家主。
百个世家打着除暴安良的名号,不由分说,直接对童府进行查抄。
见他们只是掠夺财物,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童锦兮也就懒得管了,甚至在一旁悠闲地磕着瓜子,好似被抄的根本不是她的家,好似她才是那个组织的包工头。
除人外,能带走的都被抢夺一空,并且很快她就不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自己的窘迫了,因为这里的地契也即将不再属于她。
在洗劫的过程中,凤洛慕听到那些人调侃的说,童父跑了,童母回了娘家,两人都宣明要和童锦兮断绝关系。亲生父母不要女儿,凤洛慕听到都觉得心凉,他不敢想被捧在掌心长大的童锦兮会是怎样的神情。好奇驱使他觑了一眼,却发现后者面上波澜不惊。
他总觉得童锦兮平静过了头,一面担心是刺激太大,不敢招惹;一面又在想万一童锦兮是留有后手呢,毕竟这可是童锦兮啊。
待人都走后,凤洛慕不安地抓住童锦兮的衣袖,试探问道:“主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童锦兮托腮片刻,忽然笑道:“把你卖了,我不就又有钱了?”
凤洛慕是听清了的,但他还是问道:“什,什么?”
童锦兮掌心聚起灵火,烧掉了瓜子壳,拍了拍手干脆起身,再次干脆地说道:“我说,把你卖了换钱。”
脑袋一片嗡鸣,寒意瞬间侵袭全身,凤洛慕微微张口,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
童锦兮连听他表达拒绝的耐心都没有,也不关心买方是哪里的,做的什么生意,甩卖似的直接就出了凤洛慕的卖身契。
还没缓过神,凤洛慕已经被送去了很远的地方。
他不知道自己到了哪儿,但他总会想起童锦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