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红月格外的美丽,红岩之上的月光如同绸缎般的柔和美丽,配合着魔兽的嘶吼声也别有一番意境所在。
月光铺满魔界,同样也争先恐后的挤进了那只开了半扇小窗的屋子。窄小的屋子内随处可见一些主人的精心装饰。
窗边挂上了风铃,微风轻微的吹起一段优美的叮铃声响,墙上还挂了一些涂鸦的画,并不精美但很有特色。
尤其是床边挂着的捕梦网,网下的羽毛配合着床边的纱帘而动,格外的美丽。房间的每一处似乎都彰显了主人的认真和热爱。
向着那捕梦网的后面看去,纱帘之内躺着一位女子。女子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是在苦恼些什么。
金厘躺在床上,结束了一天的魔王派发的工作,正躺在床上回想着属于这具身体的一生和金厘的以前。
金厘其实有点害怕这种记忆的融合会带来一些不良反应,但从今天白天的做的活来看,在肢体反应上是没什么的。
但是一旦进入这种安静的无人打扰的状态之下,记忆便会开始充斥,那些没有被她亲自经历的喜怒哀乐怨憎正被她不断的接受体会,往返不断这个过程。
她好像既不是很幸运又好像还不错的样子,脑子里一蹦出这句话,金厘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种愉悦感很大程度的疏解了对于记忆融合的撕扯,她深切的希望着这样的还不错延续。
金厘很小就知道了,活着是远比其他更重要的幸运。
所以…,对于自己死后还能够又命活着,她是感激的,是开心的。
但是一想到那位自己的“雇主”就很头疼呢。
而此时,红月之下站着两人,一人站在侧后方小心的叙述些什么,另一人赫然就是金厘脑子里那位“雇主”了。
雇主此时正百无聊赖的听着自己的手下的汇报呢,不过手倒也没闲着,揪着一片树叶子就开始把玩。
魔王表示没别的爱好,就是手贱,他习惯在手里面握那么点东西。
“行了行了,一天听你讲那点暗雾森林的纠纷我都听够了”,边说着边摆手示意着。
“主君,不是我爱叨叨,是预缇这小子不识好歹,您大量的派他去暗雾森林,不就是想他好好管理嘛,结果这小子自从管事之后,每天暗雾森林的破事每减少就算了还有增多的趋势,魔君,请求魔君派我前去”
“你?这么自信,五蕴,你能打的过他?”
“额……,一年前打不过不代表现在打不过”,五蕴一听这话和个炸毛的公鸡一样立刻挺胸昂首的说道。
“你知道魔界的各位魔将和你手下的那些人平时怎么评价你们俩的吗”
“属下不知,属下并不关心那些闲言碎语”,五蕴语气之中莫名带了股坚定的气息。
夏至一看这模样不着调的有乐了半天说道,抬手拍了拍五蕴的肩膀并继续说道:“大家都说预缇战斗力很强,每年守在暗雾森林所以统筹和心智也极为不错,这话我看啊倒是说的挺对的,而你嘛?!”
五蕴闻言期待的眼神都快把夏至灼伤了,都忘记怕魔王这件事了。
连忙开口道:“怎么了,怎么了,他们说我什么了?”
夏至看五蕴这反应又笑了好一阵才说道:“他们说,你一个堕魔修士能坐上我的二把手必定是实力强悍而且极为聪颖之人。”
五蕴倒是对此很满意,边听边点头,他以为主君今天吃药了了居然夸他,一时间嘴角的笑意那是压都压不住。
夏至瞥他一眼,食指指向五蕴眉心用力一顶,正处于喜悦状态的五蕴瞬间回魂,急忙跪地抬手开口道:“主君,属下不知错在哪里,主君为何生气”
这一次,夏至的语气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冰霜狠狠的刺向跪下的人。
“他们都说你聪明,我倒是不觉得。你确实聪明,但是在我面前如同弱智一般,你,最好给我收起那些小心思,也最好在我面前再装乖一点”
五蕴此时脸青一阵红一阵的,主君洞察力果然极好,现下肯定是不能认的。
说实话,五蕴确实是靠着不俗的战力和才智才不过几年就到了二把手的地位。
但是他当年总共也就没历练过几次,若非那些人的逼迫鞭打,恐怕他是入不了魔的。
当时入了魔之后一时魔性激发,浑身的血液都在迸发着战争的斗志,正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魔王夏至就出现了。
你是不知道那样红那样多的血是他平生罕见的,这给了这位新魔留下了极深的阴影。
虽说后来完全到了魔界之后,他也慢慢和原生魔一样的好战,一样崇尚武力。
但这阴影嘛倒是和夏天的棉衣一样,你看不到它了,但它在,冬天一到就是它的完全统治领域。
谈话过后五蕴被罚到暗雾森林,倒不是和预缇比试,是来到暗雾之地,这里是魔开始,是好战的原始。
等他回来的时候整个魔伤痕累累,魔的治愈力一时完全斗不过这身伤。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大殿之内……
金厘和几位魔奴正尽职尽责的擦拭着殿内的摆件。
刚开始那会,那些魔奴见她眼盲便好心的为她寻来了架子,将要擦拭的东西都卡在架子上,不至于她乱碰乱摸导致东西被碰坏。
由于大殿之内的各种摆件上面的纹路花纹立体繁复,所以金厘总是会花上很长时间才能擦完一个。
她边擦拭也边感叹着手中的这些物件的精美,即便她看不见光是用手触摸也知道这些东西的美。
正擦拭着手中的金瓶,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来人传话说魔王找她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