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很失败,错的太多太多,明白的太晚太晚。但你不一样,从即便我不闻不问,你的成绩也仍然一直保持的很好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不一样。
好好活着好吗,活得比我自在些,我会看到的,也会很开心的。
对不起,溱溱!
苏溱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才将信重新叠好,又心小心翼翼的装回信封。然后抬起一只胳膊盖住眼睛,她死死的咬住嘴唇,却还是抑制不住抽噎出声。
最终,她放弃抵抗,像打定主意要将胸口的痛发泄出来一般,她不管不顾,任由哭声充斥着整间病房传向远方。
夕阳斜落,阳光橙暖,天色暗蓝,云霞如画。如此的美色映衬下,整座城市也都随之安宁祥和。
河边有依偎的情侣和散步的夫妻,公园有谈笑健身的老人和追逐玩闹的孩童,路上有朝着家的方向行驶的车辆,路边有驻足用手机记录着美好的行人。
而这一切都和郊区的墓园格格不入,因为它埋葬着别人的挚爱,装满了座城市的悲伤。同样的美景下,它能得到的只有悲凉。
偌大的墓园只有苏溱跪在那里,她一动不动的盯着墓碑,不知道在想什么。
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警车,副驾坐着的是派出所的姚姨。她看着墓地的方向说:“这小姑娘心思重,你们做大人的得多开导,这么些年不见,她见了你会陌生排斥也正常,有点儿耐心,毕竟你是她最亲的人,她能依靠的也只有你了”
后坐的男人点头了点头:“嗯”
天色越来越暗了,苏溱换了个姿势,她坐在墓前拍着发麻的腿。坐了一会儿,她慢慢起身在碑前站定,然后伸手在墓碑上摸了摸,声音轻柔地说:“安心睡吧,都过去了”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驾驶座上的人问:“姚姐,我怎么觉得苏溱他爸对这女儿……”
姚云叹气:“走吧,我们已经做了我们能做的”
是的,她们能做的只有这些。
从警多年,她见过了太多太多类似的事,比苏溱的情况更复杂更恶劣的也不在少数。
本以为习惯会让人麻木,可每次遇到,她还是既痛心又难过。她无法想象那些孩子以后会过上怎样的人生,可她能做的实在太有限,因为每个人都是个体,她无法掌控别人的行为,无法控制他们的大脑强制他们仁爱善良。
姚云一次次被这种生生的无力感和自己的渺□□退的毫无办法、筋疲力尽。可每一个下一次,她还是会竭尽所能。她相信,哪怕得到的只是一粒萤光,但对于那些身处黑暗的人来说,或许都有可能成为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