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仅此一点足以她甘愿没尽头的喝下去。
故此,她面上笑得隐晦,在外人来看却另有一番深意。
遥见着再走上几步路就是海,远处挂着三五颗星斗,平静的海面蒸腾出若有似无的雾,那月亮也跟着变得雾蒙蒙,不知怎的,来了这儿阮阮第一感觉就是天变得异常的高远,是其他地方无法体现出来的美景,即使同样是海边亦是如此。
两个人坐在海边的长椅上,她翘着二郎腿,身子前倾,在屁股落座之后饮上的第一口,余光就瞄到被撒了一台阶的黄色沙粒。
“我想跟你……在一起……好吗?”她尤还记得宋拙那张如混血儿一般精致的脸,起初还有些以貌取人的以为他是个精致利己主义者,反而没想到在感情问题上栽过那么大的跟头。
“你爱我就做我的一条狗。”阮阮突然打了个激灵,面上的笑意也尽数收敛,随着海风轻抚脸颊,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侧头去时,邵烈盯着她一动不动,“为什么阮小姐会单身呢?”
她双手随意搭在大腿上,对视之时,心里却觉得有些胆怯,不知这情绪是从哪里来得,只那么几秒便回头向前方佯装望着,“大概我不像善良的人吧?比较凶。”
“不会,怎么会呢?”邵烈一副大吃一惊的模样,十足夸张反驳她的话。
而今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阮阮也看明白了七八分,站起身子就要往回走,“太热了,回去休息吧,我也有些累了。”
“九楼到了。”观光电梯语音播报,阮阮靠在栏杆上盯着渐远的地面和越见渺小的树冠,人头像是蚂蚁一般缓慢爬行,邵烈亦住在九楼,故此两个人依旧顺路。
他身子止不住向一边靠去,连眼睛也开始不受控制的闭合,唇角依旧挂着笑意,只是总要朝着阮阮的方向倒,特别是电梯上升带来抑制不住的晕厥感,以至于差一点扑了空。
“邵总,您没事吧?”
就要摔个狗吃屎的邵烈,被阮阮一把扶住,眼瞧着方才那股子精致全在此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还以为这人要晕过去了,忽然脑子冒出一个疑问,电梯也算交通工具吗?
“我没事,有一点醉。”
嗯,说得好,没事,但醉了,还不如自己早点收摊回去睡觉算了,架起邵烈,胳膊从身后环抱住他,两个人在并不长的走廊里走着蛇形曲线。
直到站在邵烈房门口,阮阮将他靠在墙边,掐着腰气喘吁吁的靠在正对面的墙上,伸出手问了一句,“邵总,您房卡呢?”
还以为接下来顺利拿到房卡,把他丢在床上,自己就能回到房间睡大觉,谁想到邵烈一个踉跄差点摔在走廊里,阮阮赶紧上前,这次再也不敢撒手。
他滴里嘟噜说着英语,又夹杂着几句粤语,英语倒还好说,粤语阮阮如同鸭子听雷,呆愣愣的看着邵烈的口型,颠来倒去也没听出个所以然。
“抱歉邵总,冒昧了。”
阮阮咬着嘴唇一狠心,颤抖着朝着邵烈的裤兜伸出了手,指尖触到口袋边缘时迟疑了好一会儿,飞速在口袋里摸索出一张卡片,就要抽手回来时却被邵烈按住了手腕。
他一边呢喃着,一边终于睁开眼,看着阮阮白皙的脸上两朵红晕将整个人衬的更为妖娆,从她眸子里能瞧见独立女性的那股子飒爽和处变不惊的狠厉。
记起第一次在展会见到她,就仿佛一朵玫瑰盛开在花坛之中,周身的嘈杂仿佛都暗淡下来,将其他人衬的黯然失色,邵烈看着她的双眸,紧接着一个趔趄将她收拢进自己的怀里,胳膊还搭在她的肩膀上,如此才看着好像没有那么刻意。
阮阮不假思索的推开邵烈,仍执着着从裤兜里掏出那张房卡,“邵总。”沉着声音唤了一声,直接讲他整个人按在墙上,突然发力抻着胳膊的肌肉生疼。
忽的感受到了巨大的力气向反方向施压过去,以至于她完全无法反抗,邵烈的头顶在墙壁,而她被完完全全禁锢在他与墙壁的狭小空间里,背紧紧贴在墙面,伸手便能摸到自己房门的把手,阮阮忽的感受到一种恐惧。
她终于发现自己不是无所不能的了。
“邵总,您喝多了。”阮阮紧张的直咽口水,好不容易平复的呼吸,一开口颤抖的声音便将她的恐惧暴露无遗,将手背到身后,尽量小心的打开手包,缓慢摸索着手机。
如何找一个既安全,又不会尴尬的化解方式?
邵烈小麦色的皮肤早早就如关公一般红,睁眼瞧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阮阮,他腾的站直了身子,尽管这种“直”亦伴随着没有规律的左摇右晃,但至少一退三步,拉远了距离,紧接着他慢慢滑至墙角,一条腿支棱着,另一条腿盘着,窝窝囊囊坐在一边,伸手连打了几下自己的脸蛋儿。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双手合十,就像是在念着什么咒语,嘀嘀咕咕说个不停。
“冒犯了,希望阮小姐原谅我,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阮阮听着满脑子都是对不起,就好像这三个字插了翅膀,正环绕着自己飞个不停,但好在松了一口气,倘若是马老板那种货色,自己大概就真的要玩完了。
“我觉得你很漂亮,很独立大方,所以对你有好感,但我一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一句话说完,邵烈分别出了粤语版本和英文版。
她在一旁听着头越来越大,上前扶着邵烈的胳膊,他才终于站直了身子,拿着房卡,只听见“滴”了一声,阮阮直接将人扔在了床上,即使成大字型俯卧位,邵烈的嘴巴依旧叨叨个不停,见状她赶紧关上了房门,站在走廊里才觉得终于轻松了。
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本来还想着好好休个假,没想到出来还是要伺候客户,气的她回屋就将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