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么说，只是合理地推断罢了。”太子撇嘴道。
四皇子拍了一下案几，怒道：“我要当真想拉你下台，三年前的军械丢失案，去年的凉州皇银盗窃案，哪一件不够你喝上一壶？用得着把自己拖下水？皇兄，你没脑子，可不要觉得别人都没脑子。”
“你少在这里翻旧账，那些事情，我分明都好生解决了。”太子反驳道。
皇帝有些不耐烦了，见四皇子还想再说什么，他立即开口制止二人，并直接下了诏令，“行了，都闭嘴吧。从今日起，暂停太子和四皇子的一切事务，王家走私的事情都交由杳杳去查。待查清楚后……”
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皇帝的话，太子再次拒绝道：“不行，不能让新城查。儿臣倒是觉得，长公主是父皇的亲姊妹，又素来有公正的贤名，让她来查最合适了。”
皇帝的脸色瞬间沉下来，他盯着太子，一言不发。
长公主的确公正，可众人不知道的是，她一大早就进了宫，不仅把事儿分析了个透彻，还话里话外，含沙射影地说四皇子看不惯太子占着储君之位，说他已经不适宜再住在宫里，早该外放封王了，最后甚至还向他讨要这份差事。
眼见皇帝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太子也不敢再说什么，有些害怕地低下了头。
“呵，父皇让平阳侯查，你说平阳侯是我的舅父，站在我这一面。说我栽赃陷害你，理当避嫌。如今让新城查，你还是不满意，怎么？新城也会陷害你？”四皇子冷笑道，心中对太子的鄙夷更甚。
“她怎么不会？五皇妹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她对新城做了诸般坏……”太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改口道，“新城兴许因此记恨于我也未尝可知。”
“我一直以为皇兄是什么都不懂呢，如今看着竟也是明白五皇妹所做所为是用心险恶，见不得人嘛。”四皇子嘲笑道，“不过皇兄没脑子就算了，不会当真以为那些事儿是因为皇兄有才能，或者运气好，才那般容易解决吧？”
莫向原本有些萎靡不振，但一听到有阴私可以听，不由得来了精神，甚至连耳朵都竖起来了。
“你什么意思？”太子突然感到有些不安。
“皇兄刚刚说得那些事情之所以那般容易解决，自然是因为有人跟在你屁股后面，一件一件地收拾烂摊子。可到头来，你却在怀疑她。”四皇子似笑非笑道，“当真是世态炎凉，可悲，可叹呢。”
“你到底在说什么？”太子皱眉道。
“我说什么，皇兄难道不知道吗？”四皇子暗含深意道，“还是说你明明很清楚，却一边受着新城的好，但嘴上不念一分情呢？”
越葭听着，微微蹙起了眉。
“你在胡说些什么？四皇弟，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太子厉声道。
“皇兄不是说我在胡说吗？既如此……那你急什么？”四皇子的嘴角逸出一抹诡异的笑。
“我不过是据实推测罢了，可皇弟却因为一句推论而空口无凭地污蔑于我。不知……”太子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又是何道理？”
“空口无凭？污蔑？皇兄要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就权当是我在胡说八道吧。”
太子怒目瞪视四皇子，可四皇子却是双手交叉，无所谓地弯了弯唇角。
反正大局已定，越葭的心里已然中下怀疑的种子，嘴上能不能得胜已经不重要了。
东堂里的气氛再次诡异了起来。
“陛下，我忙了一上午，早膳都没来得及用。可这会儿连午膳的时间也过去好久了，肚子也开始咕咕叫了。要不，咱们边吃边聊？”越葭率先开口打破了寂静，然后手在肚子上转了一圈，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来。
何毅瞅了一眼面前的食盒，当下也有些意动。
“聊什么聊？就莫向你，陪着杳杳去查。给朕照看好她，别让她为了这么点破事儿再累着自己。”皇帝似乎对自己两个儿子之间的冲突并不怎么感兴趣，而是直接决定。
过了一会儿，他又突然想起韩青素来不待见越葭，莫向又是韩青推荐上来的。他顿时横眉威胁道：“你若是敢因为韩青那个老匹夫，而有所疏忽，就别怪朕治你个大不敬了。”
“这臣哪敢呀？”莫向苦笑道。
皇帝重新宣布道：“从即日起，太子禁足东宫，一切事务暂由四皇子暂代。”
太子有些惊讶，难道不该是他和老四一起禁足吗？
“那能吃饭了吗？”越葭弱弱地插嘴道。
“能，当然能。”皇帝爽朗地笑了几声，“朕让人做了你爱吃的跳丸炙，还有梁水鲂做得鱼鮓。”
苏瑾厚着脸皮问道：“臣也累一上午了，是不是也能跟着一起去呀？”
四皇子私底下悄悄扯了她一下，小声道：“母妃给你留了午膳。”
“关雎宫里又没有梁水鲂，你不想吃，我还想吃呢。”苏瑾不满地把他的手打掉。
“你还累？一上午光在那儿看戏，连句有用的话都没说出来，还好意思叫累？”皇帝瞪苏瑾一眼，没好气道。
“这有什么好说的，待查清楚了。是太子干的，处置太子，是四皇子干的，处置四皇子，谁做的，处置谁就好了。哪需要……”苏瑾批判得正起兴时，注意到越葭在不停得向她挤眉弄眼。
她往上一瞧，发现皇帝又沉了脸，便猛地将语调转了个弯，“陛下深明大义，自有自己的一番道理。臣行事浅陋，不堪大用。”
皇帝轻哼一声，没理她。
“父皇，武卫营也交由四皇弟吗？要不，还是换个人来……”太子眼巴巴地望着皇帝，他说着，又转向了越葭，并解释道：“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