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我夫妻二人命呐。”
“令郎这个状态持续多久了?是因为在军营里被打得?”越葭透过门缝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唇色尽失的韩齐,不免有些狐疑道。
她听顾溯说:韩齐是打着打着突然晕倒的,其他人的说辞也基本一致。怎么听,都像是有装晕的嫌疑。
可现在看来,韩齐不仅伤得很重,甚至还会危及性命。若当真是因为顾李两家的儿郎,韩昌怕是早就寻他们拼命去了,怎会只是那般不痛不痒地阴阳几句?
韩昌惨笑一声,一脸苦涩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敢瞒郡主,齐儿的确是有突然晕倒的老毛病。”
“所以,他是被打晕的,还是自己晕的,你也不知道,对吧?”
韩昌神情难堪地点了点头,但又突然警惕地强调道:“但他挨打,这可是不争的事实啊。”
“没找人治过吗?”越葭并没有在意,而是继续问道。
“我曾遍寻都城名医,却无甚效果。”韩昌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以往也没听说过他有这病呀?”越葭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这和她想得出入太大了。
“就这四五个月的事儿,我们到现在也不清楚是因为什么发得病。刚开始时候,齐儿常常好几天睡不着觉,但又未有什么不适,只是有些燥热。我和夫人以为是天热失眠,便使了些安神的方子。可后来,齐儿动不动就突然晕倒。寻来的医官也只是说他是身体损耗太大,并没有其他的疾患。”
越葭听完后,直接陷入了沉思。
四五个月左右,不就是她查抄百花楼,抓捕刘兆的前后吗?而刘兆又与韩齐的关系不错,看来方向没错。
韩昌转头望向屋里,有些绝望地念叨着,“也不知道太医令去了哪里,何时才能回来。只怕是他回来了,我儿也没命了。”
越葭咳了一声,示意道:“我这里有名熟识的医官,韩郎中不妨试试?有聊总胜于无聊嘛。”
“当真?可……”韩昌欣喜道,但很快又犹豫起来,因为之前不知是哪来的庸医,用了他的方子后,齐儿居然吐了两大口血,事后更是萎靡不振,看着比之前还差。
那会儿,韩齐的身体还算健壮,可如今……怎么敢再折腾?
他犹豫的刹那间,又听越葭说道:“毕竟医者也各有擅长,兴许她刚好对令郎的病很有研究呢?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韩昌思虑片刻,斟酌道:“我并非不信郡主,而是这半年里也寻过名医,却一直没什么效果。不知……郡主这位又是在哪里高就?”
“韩郎中既然寻过太医令,就应该清楚太医令手底下有个徒弟。”越葭回道。
“我倒是听说过太医令收了个徒弟,可这位徒弟姓甚名谁,家住何方都未传出来过,我们如何去寻?”韩昌眼底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又气馁了。
他不明白这人不借着太医令的名声大肆宣扬也就罢了,竟还如此低调,甚至低调到无人知晓。
“这不巧了,我刚好有幸同此人有些交情,知道她是谁。”见韩昌紧盯着自己,越葭也没卖关子,“这人便是李猛的妹妹,李慈恩。”
韩昌自然是知道李猛的妹妹在太医署,可这会儿也不免有些惊讶道:“是那个,那个药房里的小女娘?”
“正是,以往我受伤生病,请的也是她。”
“可……如今我与李猛闹得如此僵,那小女娘会不会因此心生怨气,而……”
“医者父母心,她若当真如此品行,太医令也不会单单只收她一个徒弟。”
韩昌仍是十分忧虑,一直拉着越葭不停地问东问西。
越葭回答了几个,便觉得有些无语,差点没维持住脸上的好涵养。她假笑几声,说道:“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看韩郎中也不是很急着治令郎的病,就不讨这个嫌了。”
韩昌赶忙道歉,“是我多言了,多言了。”
越葭转身同青月了耳语几句,才让她离去。
很快,李慈恩就到了。只是她头上带着帷帽,很是谨慎。
她一进来,便直奔房里。给韩齐把过脉后,仔细地查看起了他的舌头,面色。
之后,她又询问了韩齐之前的症状,并检查了一番桌子上的补药。
越葭看着她跑前跑后,心里也没什么底儿。毕竟这种疑难杂症,最是难治了。
一番折腾后,李慈恩走了出来。她看了韩昌一眼,和越葭小声地说了几句话,便独自站在了远处。
韩昌急切道:“这什么意思呀?她说什么了?是没法治的意思吗?”
越葭思考了片刻,问了句奇怪的话,“韩齐平常会吃些什么?”
“就是最正常不过的豆粥之类的,不过会配些寒食……”韩昌回道,但好像又突然想起什么来,“哦对了,之前齐儿一直叫着身体燥热,不肯好好吃饭。正巧一个庖厨上门毛遂自荐,就让他试了试。结果齐儿很是爱吃,而且食欲也比以往更甚,就把他留下来了。不过,我和齐儿经常同吃,就是感觉有些寒凉,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吧?”
他自然听出了越葭的话外之音,但还是觉得不太可能。
“走吧,带我去见一见此人。”越葭朝李慈恩点了点头,然后抬脚向外走去。
韩昌虽有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可发现两人走后,李慈恩也往外走,他有些不明所以道:“李娘子这是要离开了吗?这是不是说明……”
“不是。”越葭打断后,并没有作过多解释。但看到他满面疑虑后,还是郑重道:“还请韩郎中带路,此事容我后面再同郎中解释。”
韩昌心有疑虑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