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你白他,不等他说话就自顾自地向前走去。见他站在原地不动,又开口:“来不来?今天可是你的幸运日,能一次性见到所有女孩,机会难得哦。”
及川彻迈开大步跟上你。可你总觉得他憋着一股气。
指导对于你带来一个外人的反应也只是微微点头,提醒你不打扰排练即可。于是你拉着及川彻在角落坐下。他个子太高,一坐直身子脑袋就撞上把杆,只好把自己蜷成一大团,看起来格外憋屈。
经历鼠王和糖果们的大战后,现任糖梅仙子来到中央。
你问:“她跳得很好吧?”
你感受到及川彻的目光,没有回头,继续自言自语。
“我跳得更好。”
——要是没有摔折手臂的话。
及川彻自始至终保持沉默,直到你们从大排练厅走出来。
“怎么样,我们舞团很厉害吧?”你有点骄傲地寻求认同,大方地拍拍他的肩膀,“如果你想看的话,我可以帮你要张票。”
他摇头:“我可没有那种高雅的爱好。”
你嫌弃他没品味:“是,是,及川选手一心只有排球。”你列举着著名排球运动员的名字和国际重点赛事,对上及川彻玩味的眼神。
“干什么?”
“没想到你已经这么了解排球了。”
你刚想用“谁让你天天在耳边念叨个不停”反驳他,却被他紧跟着的下一句梗住:“下一步是不是准备要爱上我了?”
“滚啊——”
你轻松抬腿180度,踹过去。
04
平安夜,你一个人在舞团的排练教室练习了一整天。
十二月初你终于拆下了石膏,及川彻花里胡哨的签名被敲碎,通通丢进医疗垃圾桶。你望着僵硬的右臂,在医院门口哭了一场之后迅速投入训练。
因此放学也就没有再去过体育馆。
起初甚至还有点不适应,总觉得耳边回荡着排球落地的啪啪声,后来发现是自己足尖鞋点地的闷响。
医生说你恢复得很好,老师说你动作没有退步,这一切都值得庆祝。但你并不会因此重新得到那个心心念念的角色。你只能继续努力,为下一个舞台做最充足的准备。
你听及川彻说,排球部正在为宫城县市民体育大会日日加训,教练不到天黑不肯放人,周末亦是如此。及川彻前有狼后有虎,你能感觉到他压力大得很,但是又帮不上什么忙。
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每天训练结束后溜到舞团找你让你帮忙拉伸时,把全部体重压在他的后背上,令整间教室充满他的哀嚎。
你问他是什么感觉,他扶着把杆颤颤巍巍地支撑起身体,竖起大拇指回了你“神清气爽”四个大字。
接到及川彻来电时,你正在把脚踝上的绑带拆开,准备回家。
你瞟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演出应该已经开始了。
“你在哪儿呢?”他问,似乎在室外。
“舞团。”
“能放我上去吗?”他说,“看窗外——”
你来到窗前,及川彻在楼下蹦蹦跳跳地向你挥手。
你替他打开大门:“怎么来这里?”
“来找你呀!你不在家,我就猜你在这里。”他笑得灿烂无比,“是不是很聪明?”
“平安夜不和朋友出去玩吗?”
“你说小岩?”他摆摆手,“哪有平安夜和男生出去的道理。”
“那你找我也是找错人了。”你说,“我现在累得要死,只想回家睡觉。”
“就陪我去一个地方,不远的。”他双手合十央求你。
于是你被他拉着来到了上次的大排练厅。
你挑眉:“你要来这里?”
“对呀。”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干什么?”
“已经开始了——《胡桃夹子》。”他冷不丁说。
你不懂一向很会说话的他为什么突然戳你痛处,因此也没好气:“所以呢?”
“你不是克拉拉吗?”
你瞬间明白过来:及川彻要你跳舞。
“什么?不要。”
这算什么啊?
“来吧来吧——”他哄着你,“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哪怕只有一个观众,也要认真地演下去’。”
“再说了,我可是VIP观众,你不能拒绝我!”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长方形的纸,在你眼前炫耀般地晃晃。
你定睛一看:12月24日、晚八点、宫城县大剧院、《胡桃夹子》、前排座位。
“你从哪儿搞来的票?”
“当然是买的!”
“你不是——”没有那种高雅的爱好吗?
你顿住,再问下去就是不礼貌了。
他好心在平安夜这天来安慰你,甚至还斥巨资买下了最贵的那一档门票,心思昭然若揭。
“好。”你开口,“等我一下。”
你飞奔到服装间,翻出一件煎饼TUTU裙。让及川彻再次见到你时忍不住“哇哦”了一声。
“太早了。”你摆弄音响,“等演出结束再‘哇哦’也不迟。”
“我准备好了。”他坐正。
你按下播放键。
——糖梅仙子之舞*。
——柴可夫斯基。
脚步干净利落,旋转轻盈灵动,在节拍上舞蹈已经成为你的第二本能。尽管右手的关节还是欠缺灵活度,但这已是你能做到的最好。
一曲舞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