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缎带和糖果。”
你用手撑着脑袋:“那么谢幕之后呢?等等,先别回答,让我猜猜——向日葵?”
“Bingo!”
“我很喜欢。”你满意地点头。
“难得办下了签证,要不要去丹麦以外的地方逛逛?”他提议。
你好心提醒:“可以,但不能太远,毕竟我没有‘休赛期’。”
“啊!我还想带你去冰岛看极光呢!”
“那么就等到新年演出之后去吧。”
你努力考虑折中之举,毕竟圣诞季和新年将会是你一年中最忙碌的时期——观众喜欢在这类节假日看一些应景的表演。演出旺季,是这个词吧?
他耷拉个脸:“可是新年之后,我就要回去了。”
“还是哪儿也不去好了,天天在床上度过也不错。”他说着,又突然兴奋起来,“要是怀孕的话,你是不是就可以有很长的假期了?”
你稍显冷漠地打消他的这个想法:“在成为首席前,我是不会怀孕的。”
“还是做男人好,几分钟美美当爹,不用受十月怀胎之苦。”你不禁感叹。
他首先抗议:“嘿!你知道及川大人可不止几分钟!”
“当然。原谅我不够严谨。”你憋着笑附和。
“那我们就等你当上首席之后,再做计划。”
“恐怕要等很久。”你将他硬生生拽回现实,“我可不想做高龄产妇。”
“再说了,孩子生下来,谁来养呢?”
“总不能送回日本交给爷爷奶奶。”
沉默。
和及川彻的相处中,这是你很少遇到的情况。他总是会用各种各样无意义的废话填满你的每一秒钟,美名其曰“让及川先生的美妙嗓音无时无刻陪伴你”。哪怕是春高最后的一场比赛之后,他也是笑嘻嘻地拉着你去了拉面店,给你手舞足蹈地描述每一局的细节,然后在回家的路上抱着垃圾桶呕吐到面色发青。
因此此刻的沉默令你浑身不舒服。
所以你率先打破僵局:“我们不是会妥协的人,阿彻。”
过了很久他才出声:“所以——我们不合适,对吗?”
你听出他声音中的哽咽,但你也只能告诉他:“只是遇到的时间不合适而已。”
“但‘时间就是一切’。”
时间就是一切。
对于排球运动员来说,对于芭蕾舞演员来说,这是一件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将最好的年华奉献给梦想,没空再去考虑别的什么,比如爱情。你没什么后悔的,你相信及川彻也是这么想的。
12
及川彻哭了。
体育馆把他吸鼻子的声音放大数倍。你没有听到眼泪滴到地板的啪嗒声,大概是全部顺着脖子流进领口里去了,被棉质衬衫吸收。
你仰头望了望天花板,又听见他说话。
“你知道的,我为你感到骄傲,真的。”
你还是仰着脑袋。及川彻的偶像包袱很重,他不喜欢你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你眨眨眼睛:“你应该说,我会让你为我感到骄傲。”
“只要还有一个观众,我都会一直跳下去。”
“而你也会站在更大的舞台上,让世界看到及川彻。”
他破涕为笑,开起不合时宜的玩笑:“到那时,我允许你在接受采访时提到及川大人的名字。”
你顺着他说下去:“那么及川大人,我该说你是我的什么人呢?”
“你有什么想法?”
“‘朋友’怎么样?我是说,亲密的朋友,非常非常亲密。”
“你个小懦夫!”他张大了嘴巴瞪你,“承认及川彻是你的初恋,对你来说有那么难吗?”
“毕竟把你当做初恋的女孩太多了,这样说会把我衬得很傻。”
他气急败坏地反驳:“你本来就很傻。”
“说得好像你有多聪明。”你掏出包纸巾丢到他身上,“哭得真丑。”
最佳二传一把接过,用力擤起鼻涕。还不忘质问你:“你为什么不哭?是不是不爱我?其实早就想把我一脚踹了吧?”
你不理他,只是抬手抹掉他眼角挂着的泪珠,力气大到恨不得蹭掉他一层皮。
及川彻别过脸。你不声不响地等着他,直到用光一整包纸巾。
他大概是缓过来一些,又转回来将头贴上你的肩膀,像小动物似的蹭蹭。
“我爱你。”
“我爱你。”
异口同声。
及川彻苦笑着问你:“我们是在比赛还是什么?”
你不说话,远处传来少年们说笑打闹的声音。
“排球部的训练要开始了。”
“走吧。”
他向你伸出一只手。
一路无言。及川彻送你回家,和以前没什么不同。非要说的话,就是这次脚步慢得可以,换做平时,你早就要吼他能不能慢点交替那双长腿。
一步一步蹭到你家楼下,两个人站在路边又开始站桩。及川彻双手揣进兜里,显得比你酷多了。
他张了张嘴,刚要发声就被你打断:“你明天要是敢来机场我就再也不会理你了。”
他扁扁嘴,很受伤的表情:“太狠心了。”
你的机票时间一早就告诉过他,定在他毕业典礼后的第二天只是个不幸的巧合——毕竟这天的机票价格是近期最低,你还不具有为了和男友告别而多花上几万日元的经济条件。
况且,早走晚走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