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驾崩后,她便显得尤为悲痛,那双失明的眼睛虽已无法再涌泪,可任谁都能从那她的眸中窥见巨大的哀伤。
可眼下我所见到的她,平静得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一样。
也许,我的父母对彼此的确没有多深厚的情谊。我甚至想不起我那长年失宠的母亲上一次与我父亲相见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但要说我母亲对我父亲全无半点感情,我又是不信的。她究竟是怎样看待我父亲的,这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你睡吧,我去为先帝守灵。”她面无表情的对我说。
我最终什么也没问,只沉默地注视着她站起身,然后朝着椒房殿外走去。
双目失明的她并没有依赖任何人的搀扶,椒房殿的每一寸砖石她都已熟悉至极。连枝灯的焰火在风中舞动,将她的影子拉扯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