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动。只是看着她。她似乎又发作,但不流鼻血了。
她扫了他几眼,打算把他绑起来,强迫他当她的解药。
看似恢复了神志,事实上,崔若愚仍然是恍惚而飘渺地。
她失去了周全考虑的能力,解药二字,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所以她没有发现,这男子既然能单手抱起她,怎么会惧怕这把小小的匕首?
“你不要怪我。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崔若愚咬咬牙,艳绝的面容,毫不犹豫的动作。
她丢掉了发带,伸手精准地拉住男子的腰带。不忘用匕首抵着他的腹部。“别动啊!很快,很快就好。”
那男子的腰带有个银扣。崔若愚没见过。情急之下,没掰开。
她想用匕首去划开。
他轻轻地按住她的手。“你会后悔的。”
“如果就这么死了,我才后悔。”崔若愚噙着眼泪,楚楚可怜。但语气坚决而明朗。
他目光移到窗外。漆黑不见五指。月亮已经西沉入海。
满目所及,天地间只剩下他和她身旁这盏小火苗,还在散着微光。
是宫中的秘方……他又把目光落回她身上。
微粉的眼尾和鼻尖,饱满的双唇,唇峰轮廓深而微翘。眼波流转出坦率的欲念,热烈又纯粹。
她的纤纤玉指还在努力地寻找开扣子的方法。笨拙中混杂着风情摇曳。
他按着她的手,牵引着她找到了腰带上银扣的开关。咔哒一声响。
火光跳了一下,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