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两边叫骂了一夜,第二天阳城的守卫军困的东倒西歪,打着呵欠在城墙上巡逻。
李胜看见他们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一脚踢了过去:“老子昨天不是说了吗?让你们一直叫骂,你们敢不听话?”
士兵求饶道:“将军,不是咱不骂,昨天晚上已经加班加点骂了一晚上了,实在是嗓子哑了。”
而且对面不也骂了一晚上?白天想必也困了,骂的声音再大也吵不醒吧?”
李胜抬头看了看对面,竟然在俊帐之中看见一点寒光。
“不好!”他赶忙低头,一支箭飞过他的头顶,深深扎入城墙之中。
李胜认出这和昨天是一样的箭。竟然能从那么远的地方射过来,看来敌人手底下有些厉害的人。
反观他们这边,竟然连个会骂人的都找不出来。
士兵摘下箭上附着的信,一字一字念到:“你老大牛光快死了,你还不去宜城看看。”
“这这这……”士兵冷汗直冒。
李胜仰天大叫一声,双手将信件撕了个稀巴烂。“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黎云道:“将军别急,我们昨天已经送信给了牛光将军还有其他几座城池,等援兵到了,再与他们决斗也不迟。”
赵何成早就知道李胜送信一事。距离阳城最近的是怀城,守城的是李胜的同宗堂兄弟李树,他接到信后肯定会派兵来帮助李胜。
“王老板,”赵何成走进王梵音的军帐,笑意盈盈。“怎么样?在军中生活的可还习惯?”
王梵音敢怒不敢言,道:“大人可是承诺过我,不让我和女儿以身试险。”
赵何成笑道:“您尽管放心,这里没有危险。更何况,之所以让您住在军中,是因为杜田喜欢。”
提起杜田,王梵音没了脾气。她这个女儿,不知怎么的非要去军营里跟着士兵一起训练,还说她要跟着非剑学剑术。天天回来身上不仅有泥巴,还有金色的毛毛,裤腿掀起来这里青一块,那里一道抓痕。后来她悄悄跟着看,才知道军营里竟然养了一只半大的老虎,爪子比人的脸都大,杜田跟不上训练的时候就抱着老虎玩耍,气得王梵音两眼一黑,差点没昏过去。
一个淑女,在龙蛇混杂的地方,学的越发粗野了!这要是以后回到京城,可还怎么活?
可惜她眼前的人正是军营的老大,她没办法骂,也只能在心里xinag xiang
赵何成坐了下来,道:“王老板应该很好奇,我为什么非要带你来吧?”
“我知道王老板的商铺遍布各地,为了运送商品,您的商队应该走遍了州县的各个角落。听说,您心细如发,为了确保商队能够有条不紊按时到达,专门画了一本册子,标明了商队要走的路。”
王梵音瞬间不安起来。私绘地图,认真论起来,可是大罪。可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赵何成又是怎么得知的?
赵何成道:“王老板不用想借口蒙混我了,我对您做的事一清二楚,现在,就请您把地图拿出来吧。”
这就是赵何成绑架王梵音的原因之一。上辈子王梵音死后,杜家翻出了地图册,献给了昌王,加快了昌王攻打伪朝的步伐。
王梵音静了片刻,道:“草民要找一找。”
赵何成爽快的说:“没问题,但我希望,能在半个时辰后见到它。”
王梵音站在军帐外,看着军营里来来去去的人。骑着高头大马,大声指挥队形的,是都尉罗星乐易,水军校尉是张泱。正在准备晌午饭菜,热的汗流浃背的厨子们,中间有几个人王梵音见过,是似珠楼的姑娘们。听说,赵何成将万城的何家酒楼掌柜一职交给真朱,她手底下有几个姑娘自告奋勇,说自己曾经干的也是杂活,身体强壮,做的饭又好吃,自愿进入军中。
“王老板好!”刷锅的厨子走到军营外,倒了一桶脏水,路过王梵音,笑着打了个招呼。
王梵音看着她热情开朗的笑脸,内心微微一动。
“咳咳咳!”她忍不住咳嗽起来,声音似乎是从肺腑深处发出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直起腰,走进了军帐之中。
“大人,王老板来了。”站在门口的非剑通传。
赵何成一看时间,正好半个时辰。
王梵音走了进来,黑色的眼睛沉静,没有丝毫的怀疑和犹豫。
“王老板请坐。”赵何成和蔼地说道。
王梵音从袖子里取出一张折起来的纸:“大人想要的东西就在这里,但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您说。”
“我将地图交给了大人,是否能算是大人的人?”
赵何成维持着她的微笑,唇角眼角的幅度没有一丝变化。
“真朱掌柜与大人仅是一面之缘,那么草民能得到什么呢?”
赵何成撑着头,道:“王老板想要什么?”
王梵音吸了一口气,展开了地图,道:“大人请看,这是吉州西部四城的地图。为了隐蔽,地图的绘制完全按照我的规则来,其他人,恐怕是看不懂的。”
“因此,诸位大人在商议战术之事,我希望能在一旁为诸位答疑解惑。”
赵何成笑了笑,道:“军机要事,若是被不相干的人知道,走漏了消息,那可有全军覆没的风险,王老板叫我如何相信你?”
王梵音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三指起誓:“我王梵音,发誓效忠于何成将军,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赵何成却歪了歪头,道:“我只有一个问题,假如让王老板在杜家和我之间进行选择,不知会选哪一个?”
王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