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怎么办?”罗水生黑白分明的眼睛透过厚厚的镜片看着莫红缨关心地问道。 “要不放珊珊她姥姥那里,要不奶奶那里。”莫红缨简单轻松地说道。 “行!”罗水生轻点下头道,“需要帮忙说一声。” 莫红缨闻言清明的眼眸看着罗水生道,“这我要上夜校,这电影院的事情就麻烦您多担待了。当然该我的工作,我会做好,并做完的。” “帮助你进步,应该的。放心吧!”罗水生目光温和地看着她说道。 “我节假日没有报课,晚上上课,白天肯定要学习。”莫红缨嘿嘿一笑道,“麻烦您帮我把风,毕竟不务正业嘛!” “这叫啥不务正业,那些上班聊天,打毛衣,看报纸的,喝茶的……才真是不务正业。”罗水生闻言嗤笑一声道,“你就好好学习吧!” “你忙吧!我出去了。”莫红缨站起来出了放映室。 刚出来就看见洗碗回来的武向阳,“红缨姐,你来了,出院了。”惊奇地又道,“你这头发?” 莫红缨在心里闭了闭眼,她家这点儿破事,看样子全厂的人都知道了。 “剪了!没什么大事,就来上班了。”莫红缨神色自若地看着武向阳说道,“你忙吧!我走了。”抬脚快速离开了放映室。 武向阳端着两个水淋淋的铝制饭盒进了放映室。 “红缨姐没事了,我以为要休息两天呢!”武向阳将饭盒放在办公桌上,“剪头发是为了遮住额头上的包吧!” “嘘……别提这事了,知道就行了。”罗水生食指放在唇边道。 “知道,知道,我这不就说一声吗?”武向阳闻言赶忙说道。 “没事了就来了,小莫告诉我,她要上夜校去了。”罗水生脸上浮现笑意看着武向阳说道。 “啊!这年纪上学?”武向阳拉开椅子坐下来道。 “什么时候上学都不晚。咱们得鼓励小莫,有些事情不是她努力就成了。”罗水生厚厚的镜片下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他说道,“转移她的注意力也好,栽得梧桐树,引得凤凰来。还是得修行自身。” “师傅说的修行就是上夜校吗?”武向阳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说道。 “没错。”罗水生脆生生地说道,“我现在就后悔该上学的年纪没有好好读书。”目光直视着他说道,“你也是才刚二十多看看书。” “我……”武向阳指指自己微微摇头道,“不了。” 罗水生知道他这个小徒弟家里负担重,家里五男二女,他行三,爹不疼,娘不爱的。 家里没地儿住,一直住在这放映室。 所开的工资除了自身必要的开支,全给家里了。 二十岁的大小伙子,人长的排排场场的,到现在都没谈个对象,不就是嫌弃他家里穷嘛! “学习要花钱,就多看看报纸。”罗水生教导他道。 “报纸好看耶!”武向阳双眸放光看着他说道。 “我让你看的是政策,社论,锐平。不是让你看报纸上的那花花绿绿的吸引眼球广告的。”罗水生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 “前些年还没听够啊!大喇叭里轮番播报。”武向阳指着窗外的电线杆灰扑扑的大喇叭道,“那大放卫星的还都是国家级的报纸呢!” “不一样了,现在讲究的是实事求是。”罗水生一脸严肃认真地说道,“多看报,以后没事了每天给我读。我这眼神不好使。” “您这眼花不了,您戴的是近视眼镜。”武向阳闻言笑着说道,看着依旧板着脸的师傅道,“我读还不行嘛!” “我盯着你哩!”罗水生食指点着他说道。 武向阳闻言摇头失笑,反正闲着也没事,就当哄固执的师傅好了。 &*& 莫红缨在自己工作的地方转了一圈,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偌大的办公室就自己一个人。 莫红缨抽开抽屉,里面放着未打完的藏蓝色的毛衣,此时被剪的稀巴碎。 这个土著就是生气也没必要糟践东西吧! 莫红缨看着碎成渣渣的毛衣和毛线,连补救都没办法补救了。 “这要怎么办?”莫红缨眨眨眼自言自语地说道,“好像只能当垃圾扔了。”想了想道,“毛线应该还有,将剩下的毛线送人情好了。” 莫红缨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办公室,简单明了,真没什么需要过多关注的东西。 跟罗水生打了声招呼,就回家了。 莫红缨在一进筒子楼的楼道口找到自己的二六斜杠的自行车,得先试试啊! 这玩意她没有骑过,这骑上去歪歪扭扭的,幸亏自己个儿够高,摔倒之前,两条腿支地,才幸免连人带车的摔在地上。 有土著身体的记忆,莫红缨学骑车没那么难,很快就熟练的掌握了。 骑车去上夜校的话,要快很多,况且这晚上公交车也不开呀! 莫红缨骑着自行车,将偌大的机械厂给转了个遍。 给她的感觉是真的大,占地广,绿化做的好。 且机械厂处于市中心,地段儿好。 就是这机器声不如土著记忆里那般轰鸣…… 正值上班期间厂区的工人能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