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龙字,都是是皇室才能用的规格,她还是在书上看到这样的纹路,曾自己偷偷做过,被爹爹好一顿骂,当下把那纹路销毁了才安生。
那人仪表不凡,随身带着几千两的佩玉,上面还刻有夔纹……细想之下,沈青沅只觉得掌心的玉佩有些烫手地握不住,他是皇室子弟?
“小——公子,你看出点什么花样了吗?”莲月凑在一边问她。
“咳咳。”沈青沅回过神,和莲月咬耳朵:“刚才那人说了他叫什么吗?”
莲月歪头想了想,肯定道:“没有,只说了自己是去禹州城探亲的。”
沈青沅也细细回想了一下,确定紫衣男子没有透露姓名,稍微放下心来,既然人家没有想要表明身份的意思,那她也就装作不知道好了,她学艺不精,肯定是认错了,什么夔龙纹,大概是饕餮纹吧!
对,一定是饕餮纹!
沈青沅自己说服自己,但玉佩还在手上,忍不住感叹:“难怪这玉料品相这样好……”
“公子你在说什么?”莲月听着沈青沅这没头没脑的几句话,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说什么,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和我爹交代吧!”沈青沅不欲和莲月多说,少一个人知道,多一份保障。
莲月更懵了,小姐刚刚不还说罩着她的吗?
下山的路比预计中快,转眼已经能看见禹州城的城门了,临近城门的时候,沈青沅叫停了车队,她跳下车,将玉佩还给紫衣男子:“给,玉佩还你。”
齐璟接过玉佩朝沈青沅勾唇,“多谢小公子。”
沈青沅想到他的身份,不太自在地摆手:“没事,举手之劳……”
本该就此别过,可她望着那对玉佩,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这玉石料子挺好的。”
齐璟略有些讶异,他在京中也被女子搭讪过不少次,倒是难得用玉做话头的,他凤眼弯起,唇角上扬,也不客气:“京中琳琅阁定做之物,自是不错。”
“琳琅阁的啊。”沈青沅听爹爹说起过琳琅阁,是京城顶有名的玉石铺子,她这次在阗州也看到了琳琅阁的采买,此时听面前男子提起,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琳琅阁的玉件,她心道:原来琳琅阁也就这样嘛!
齐璟一眼看穿了沈青沅似别有想法,带着笑问道:“这位公子瞧着对我这玉佩有些不同见解?”
沈青沅还没开口,莲月悄悄拉了拉沈青沅的衣袖,想制止她。小姐的脾气她最清楚,对玉石就爱较劲,为这事没少和老爷叫板,但老爷是老爷,是自家人,面前这人可是外男,小姐要是口无遮拦说错话,坏了名声就不好了。
沈青沅本来不想多说,但这人问了,那她可憋不住:“你这玉料是不错,琢雕线条也讲究,可这纹样也太古板过时了些,尽是些浮雕阴刻之类不出错的工艺,一点巧思都没有,浪费了这好料子,你既正好去禹州城探亲,你好生逛逛禹州城的玉石铺子,什么瑞玉轩啊,翠宝阁的,多见识见识!”沈青沅脸不红心不跳地夹带私货,最后还颇有指教意味地补一句:“不是名声大的铺子出品就一定好!”
齐璟听沈青沅这么一大串话给听愣了,他原以为这女子只是借机找他搭讪,谁知她还真说出了个一二三四来。
沈青沅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瞥见那玉佩的夔龙纹,嘴巴闭上了,再开口时亮晶晶的杏眼偏头望着着他,带着些假客气:“我心直口快了些,您不会生气吧?”
瞧这话说的,齐璟就算有气也不好发作的,不过他确实也不值当为块玉佩和人生气,还是个女子:“怎么会呢,得公子一言,在下此番一定好好看看禹州城的玉石铺子有什么新奇花样。”
沈青沅见人没生气,更是自信了,她拍拍胸脯道:“行的行的,您瞧过之后就知道我说得准保没错!”
莲月赶紧又拉沈青沅,好在沈青沅不欲再说,挥挥手道:“长辈在催,我们就此别过啦!”
话说完,不等齐璟再说什么,沈青沅抬脚上了车,与李叔莲月等人一同驾车进了城。
齐璟见沈青沅头也不回地进了城,哑然失笑,对身后的云五道:“这禹州城的商户女都这般有趣?”
云五跟着自家主子这么多年,今日也是第一次不仅没对主子起心思,还对主子的佩玉做指教,云五道:“她对玉石的兴趣比对您来的大。”
“啧,我怎么带了你这个不会说话的人出来。”齐璟十分嫌弃,他随意抛着玉佩,很快也不在意这小插曲,将玉佩放好后,抚了抚衣袖道:“算了,进城吧,还有正事要办,先找个酒楼吃饭,顺道打听打听这个禹州州府张志德怎么样,是不是真像传闻中那般视民如子。”
最后一句话带着意味不明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