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男人率先发话:“把钱和东西都留下！”
孟乔芳和高阳置若罔闻，稳步前行。
三人被激怒，扬刀向高阳砸去。高阳头也不回，飞身就是几脚。
三个贼人眼前飞过一道残影，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躺在了地上。
拎斧头的贼人最先清醒过来，见打不过高阳，举起斧头朝孟乔芳砍去。
孟乔芳飞快往旁边闪避半步，躲开这一击。
与此同时，锋利的剑刃刺穿贼人的手臂。
斧头坠落在地，砸出一道深。
高阳一个背摔，将男人砸在地，长剑抵住他的喉咙。
他抬眼，看向另外两个持刀的小贼，冷声道:“还打吗？”
三人一早就盯上了高阳和孟乔芳。
两个小孩看着瘦弱可欺，不能住正经客栈，身上还带着大量银钱。
像极了年少任性离家出走的富家子弟。
这样的少年人，是最好宰的羊。不仅可以把他们的银钱搜刮干净，还能朝他们的家族讹上一笔。
他们兴高采烈地跟了一路，以为今天能吃顿好的。
没想到连这个少年人的一招都接不住。
两个小贼面面相觑，马脸男人握紧刀身，率先开口，“放了我们老大，今天的事可以不跟你们计较！”
高阳冷笑，飞身上前，一剑削断贼人手里的刀。
剑光从那人手边擦过，惊得他一身鸡皮疙瘩。
这哪是瘦弱可欺的肥羊？分明是吃人的老虎！
在城里闹出人命，官府定会盘查。
两人初来乍到，又要躲避追踪，不宜生事。他俩把三人捆起来暴揍一顿，丢在巷子里。
卖茶水的妇人打市上回来，见巷中捆着三个大汉，吓了一跳。
大着胆子上前细看，不是官府榜上悬赏的贼人又是谁？
妇人大喜，连忙推她儿子:“快，快去报官领赏钱！”
孟乔芳回到客栈就开始忙活，趁着天色尚早，她裁开布料做衣裳。
晚些时候，两人在大堂里吃饭。住下房的小商贩聚在一堆喝烧酒聊天。
“听说了吗？王大瞎被李二娘抓住送官，官府赏了二两银！”
“尽胡说！李二娘认识，她根本就不会功夫，怎么能抓住王大瞎三个人？”
“她纯粹是运气好，正好碰见王大瞎被绑在巷子里头，捡漏罢了。”
众人恍然大悟，遗憾道:“怎么我就没这个运气，那可是二两银！”
高阳和孟乔芳相视一笑，默默加快吃饭的速度。
第二天，少年侠客的故事在城里疯传。两人一致决定不出门，避开这个风头。
高阳买了几本书看，孟乔芳继续做衣服。
三天时间，她做出四套男装，两套黑色，两套灰色。
孟乔芳抱着做好的衣服，敲开高阳的房门。
高阳很意外，接过衣服:“给我做的？”
孟乔芳点点头:“嗯。不过我想和你交换？”
“换什么？”
“你教我功夫。”
遇到宋湘之后，孟乔芳屡屡遇险。拿最近的事来说，如果没有高阳，她一个人肯定打不过王大瞎一行人。
出门在外，不知还有多少凶险等着她。
眼下有高阳护着，还算安全。将来高阳离开，她又去指望谁呢？
必须拥有自保的能力。
“学武非常辛苦，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你确定要学？”高阳问道。
“我确定。”孟乔芳毫不迟疑，“只是不知道你能教我多久。”
高阳低眉不语。
孟乔芳又道：“放心啦，你武艺高强，教我一天我就赚一天。如果你哪天要离开，我一定不会阻拦你。”
“英雄嘛，自有他的去处，是不是？”
高阳一时羞赧，“我不是英雄。”
“我说你是你就是！”孟乔芳抬起下巴，眼里都是骄傲:“大英雄，教我武功好不好？”
“那……好……”高阳答得结结巴巴。
“明天开始？”
“行。”
孟乔芳有打五禽戏习惯，素日里勤劳不娇气，身体底子不错，但离练武还差些火候。
高阳建议她先扎马步，两次，上午下午各半个时辰。
客栈里人多，干什么都有人盯着。两人商量着每天卯正起床，去河边晨练。
次日一早，孟乔芳穿上灰色男装，把头发束在男子样式。
高阳见了，倒不诧异，上下打量之后，把她拉进屋里。
他掏出一盒黛粉，在孟乔芳脸上涂涂画画。
“你的包袱里怎么什么都有？”孟乔芳震惊。
她是女子，但素日里用来妆扮的东西，只有面脂和桂花油。
描眉画眼的胭脂黛粉，她从来没用过。
半刻钟后，高阳停下动作，后退一步再次端详孟乔芳，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收好黛粉。
孟乔芳很想知道高阳把她装扮成了什么样子，但客栈里没有铜镜，只能作罢。
到了河边，高阳教会孟乔芳正确的扎马步姿势之后，在旁边练剑。
他的剑术早已出神入化，时不时分神看孟乔芳。
不消一刻钟，孟乔芳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双腿不停颤抖。
高阳想叫她歇歇，但见她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又歇了这份心思。
两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