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经过多方查探,终于接近王巍与王畴关系渐远的真相:一个女人导致他们关系破裂。传言说那女子生得倾国倾城,使人见之不忘。
能让一族分崩离析的事情必不会小,在云珠看来,那女子只是表因,肯定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而府中主子讳莫如深的态度更让云珠坚信这一点。
那是多年前的往事,要想弄清必然所费良多,云珠深知一人之力难为,于是她将这事告知程酉。
“长旻,主子需要你杀一个人!”程酉突然说。
温长旻不易掌控,程酉本不打算将这事交给她,可她所负责京畿之地中唯她武功最高,若想事情万无一失,交给她最为稳妥。
“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云珠并没有拒绝,只是稍加提醒。
程酉自然明白这温长旻不是旁人,而是药师梦娘身侧最受宠的属下,若是惹到她,就梦娘那偏心到骨子里的态度,肯定会替她出气。
“我自然知道,不会让你难做。”
若是以往,她没空,肯定不会答应,可郑漪如今放她自由,她空闲时间很多,倒是可以帮帮她。
云珠把玩着手上的匕首,眼都没抬,开口问道:“谁?”
“惠州刺史闫松,他驱寇有功,陛下宣见,不日就会抵达武安。”
听到“驱寇有功”时,云珠心中就打定主意,听完便直接拒绝。
程酉一笑,叹道:“长旻,你还是如此心急!”
她又说:“那些匪寇都是被闫松逼上山的百姓。闫松一入惠州便采取利民之策,百姓感恩戴德,此时他派人侵占土地,百姓有冤无处诉,为了生存不得不占山为王。他心机深沉,行事果决,我们的人不是找不到证据,就是找到证据被他灭口,若他入京,受皇帝青睐,恐怕受害的就不止是惠州了。”程酉眸光莫测,“而且有人花重金买他性命!”
“惠州距武安何止是千里之遥,闫松能够平安抵达武安,他身边肯定有棘手的人吧!”云珠收回匕首,活动自己的脖颈。
“有人买他的性命,他自然也可以花钱保命。他身边有一护卫,武功卓绝,万夫莫敌。”
哦!这倒是勾起了云珠的兴趣。自来到武安后,她已经很久没有酣畅淋漓地打一场了。
“我去!”云珠激动地说。
“我会派五名精卫协助你。”
突然,云珠拔出匕首抛了出去,匕首刺入木墙,听见墙外一声惊叫,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闷响。
程酉看向长旻,只见她走向匕首处,伸手拔出它。匕首刀锋上残留着鲜红的血迹,她拿出手帕轻拭,嘴里叹道:“这丫头是越来越大胆了!”说完,目光扫向程酉,“程师傅,还不赶紧去看看她。”
女子的动作太快,程酉尚处在惊讶之中,直至听到女子声音,她才幡然醒悟,匆匆往外奔去。
云珠亦往,不过她姿态从容,无一丝紧迫。
看到程酉,女孩面露慌张,连忙解释:“师傅,阿陸不是故意偷听的!”
女子靠在墙边,捂着受伤的手臂,鲜血染红指缝,眉头紧皱,看着着实可怜。
“我只是好奇,所以才…过来看看!”她眼眸低垂,声音渐低。
“程师傅,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阿陸怎么说也是你的徒儿,你怎么独留下她一个人?如此,那也难怪她偷听。”云珠缓步走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矛头直指程酉。
听到有人为她撑腰,女孩抬起头,说出了她一直想问的话。
“师傅,阿陸也属太平道,为何不能同众多兄弟姐妹一样,为心中理想而战斗?”
程酉自然有她的理由,可她不能直言,只说:“阿陸,你学艺不精,放你出去只会成为旁人的累赘,我也是为你好。”
又是这句!程酉说得不厌,女孩已经听烦了。
云珠拿出伤药洒在女孩的伤口,看她气鼓鼓的脸,觉得应该说一句公道话。
“程师傅,这么困住阿陸不是一个好法子!她年纪小,对外面的世界总是好奇,你不让她经历,她永远也没办法甘心。”
“长旻,你该走了。”程酉冷着一张脸,下了逐客令。
看!这就是云珠不喜欢她的原因,遇事永远不想着解决,只想赶她走。
“好!我不打扰你们!”
云珠将药瓶丢进女孩的怀中,背着手离去。
翌日,云珠向郑漪告假探亲,郑漪考虑到她快要离开新安院,以后肯定比现在忙,那时可能没那么多空闲,所以允了她的假。
云珠背上她的轻云,坐上程酉为她准备的马车,悄悄离开武安城。
他们的人时刻盯着闫松,对闫松的行踪了若指掌。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只有轻浅的清风拂过。
官道狭窄,一辆藏青色车舆与一辆土褐色车舆相遇,二者狭路相逢。
土褐色车舆挡着藏青色车舆的道,藏青色车舆的车夫直接呵斥,让土褐色车舆让道,话说得不好听,惹得土褐色车夫一脸不满,选择不让道。
一言不和,二者拔刀相向。
不得已,藏青色车舆一方表明身份,欲迫使另一方让道。
土褐色车舆中的人听到对面是一州刺史,立即走下马车,跑到对面车舆前拜见,可对方只在车舆内回答,并没有出来。
暗处射来一根羽箭,深深扎在藏青车舆之上,土褐色车舆的主人一脸惧怕,往守卫的身后躲,警惕地观望四周。
暗处又射出一箭,土褐色车舆主人身前的守卫中箭,死亡如影随形,吓得他胖脸失色,将守卫拉到身边,躲在他们身后。
“找掩护